蘭窗繡柱玉盤龍
京華醉臥黃梁夢
這次蘭京堂的重出江湖,幾乎可稱為小編的血淚結晶。小編們幾個月來的死說活說、好說歹說,用力勸降蘭京,重新操刀寫後記。並且不惜犧牲禾馬形象,答應刊登蘭京嘔心瀝血的鉅作:超美超閃亮的華麗親筆畫,另外還忍痛同意讓我自行設計後記版面。小編的苦心感動了蘭京,所以振奮提筆,開始綻放我不為人知的藝術光芒,回饋大眾。(編:我看你只是想玩……蘭:閉嘴!)
其實在二○○三年二月底,蘭京就動過筆寄送讀者三月中正紀念堂布道大會的邀請卡。那時又正巧禾馬官方網站新開張,蘭京就捧個場,請小編們代轉消息:要索取蘭京邀請卡的就發地址來吧。結果因為蘭京根本不用電腦,小編們便很勤奮地含淚為我下載資料、編號整理,傳真到蘭公館。她們甚至連重複來訊索取的人都過濾好了,以免蘭京寫卡寫到斷手就欣然拖稿。哇咧……姑娘們,請別再這樣耍頑皮欺負小編,0K?要是把小編整垮了,那我以後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玩?(編:蘭京你……蘭:哭什麼啊,幹嘛這麼感動?)
「你、你、你當我們小編是什麼東西?」
「不然咧?希望我當你們『不是東西』嗎?」咈咈咈。
不過有件事要道歉一下。因為邀請卡的時限很急,卡面又太光滑,蘭京簽名時速度快不起來,所以地址的部分我就不用毛筆,改用硬筆抄寫了,以趕上最後寄發的時限,非常抱歉。右邊照片中的那枝毛筆,就是我用來簽名的寶貝。那枝是我老師的制筆師傅親手做的,老師送我卻始終不知道我都拿來寫些什麼。徒兒不肖……
通常我只有重要場合才會動到這枝筆。下次再用到它寫邀請卡給大家,大概得等到另一場我有參與的布道會吧。
打從一開始創作小說,蘭京的幾百萬字全都是用右手寫的。頭幾本還是用一般的筆來寫,後來豁出去,砸下幾千兩銀子買了下邊照片中的那枝鋼筆。那時我好樂,到處跟人嚷嚷我買鋼筆羅。而且假裝不經意地強調:鋼筆在日文叫做萬年筆,就是可以「寫很久」的意思喔。結果,都沒人理我……
這枝鋼筆不太適合女生使用,因為很重,但是幾年磨練下來,它已經變成我手指的一部分。人是不會覺得自己的手指很重的,更何況,它是我的老夥伴。但是使用鋼筆有一項麻煩,就是稿子會很怕水,偏偏我寫稿的時候習慣喝茶,一不小心沾到稿面,字就糊了。如果不小心寫到睡著,流了一稿子的口水,不但醒來後得含淚重寫,(千萬不能落淚!)臉上還會拓印到已經面目全非的內容……
另外,我在寫稿時會用到大量的口紅膠、剪刀、膠帶,以及立可白。而且我一直以來都用狀似指甲油的兩罐式立可白,但是現在停產了。不得已,只好改用按壓式立可白。但它有很多缺點:幹得慢,干後墨水又寫不上去,必須改用鋼珠筆來寫。所以我桌上總有一大堆工具,有點像開刀房的醫生,不斷地按不同狀況更換不同工具,繁複操作。
不過最嚴重的問題,是我慣用的稿紙紙廠在年初倒閉了。我習慣用黃底褐線的稿紙寫作,它的磅數與質感,都記憶在我的手裡。目前我存有的紙量大概還夠寫個十來本書,那之後,我就不知道要用什麼東西來寫了。我手上的東西一項一項地被時代淘汰,但是我依然堅持拿筆,這是文人的書寫驕傲,也是由輝煌而落沒的時代記號。
右邊那張照片,是方醫師的「繡花」診所。本來我還想刊出其它男主角的資料,如:他們的車啦、他們常去的店啦、常出沒的地點什麼的,後來取消掉了,免得洩底……
「你早就洩底了。你寫的那個樂樂,簡直就是你的翻版。」小編指控。
錯!樂樂她媽媽,才是我的翻版。
「你作夢!」
你想被揍?
「……」小編啜泣。
蘭京的房間,書滿為患。(但是很少言情小說,有點不太敬業,嘿嘿。)可我家太后已下懿旨,嚴禁蘭京的書氾濫到房門以外。一旦跨越楚河漢界,家法伺侯!
沒辦法,只得努力「藏書」。像左邊照片中的中間那條畫布後面,是由地上迭起的一大落書,偽裝成房柱。左側的一層層資料箱,是由地板頂到天花板的一座「危樓」。請問,如果這一層層資料箱放的是讀者來信,當地震來襲時,它會怎樣?
答:垂直倒塌,因為重量不均。
經過九二一、三三一等幾次大大小小的地震,最上層的資料箱已經摔到爛。蘭京努力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塞書,塞到連房間內的廁所也淪為「頂天立地」的書庫,馬桶啦洗臉台啦什麼的,早就淪為僅供參考的裝飾。通常作者出書,出版社會免費提供十本,我已經懶到沒力把它們扛回家,拿個一、兩本就夠我傷腦筋的了,不知該往哪裡塞。最後,恍然大悟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塞了:太后的御書房!呵呵呵。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一句屁話。
此為我擠眉弄眼地被太后揪著耳朵拎到御書房時,最慘痛的領悟。
「你嫌自己最近活得太涼快了,是嗎?」太后溫柔切齒,狠手扭捏。
「竟敢偷渡到我的地盤上,啊?」
「咦……咦?」趕快賣弄無辜。「這些書是什麼東東啊?」
小編冤嚷:「這些本來就是樂樂的台詞!還說她不是你的翻版?」
找死!
……
然後,小編就每年都到被母后扒皮的蘭京墳前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