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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看招! 第8章(2) 作者:夏灩
    丁艾玲自殺的消息震驚了各大媒體。

    裸體、屍體和醜聞向來是最能博得關注的新聞,這次丁艾玲在浴室內割腕自殺,滿足了兩項條件,嗜血的記者蜂擁而上,SNG車台台出動,一台鎮守醫院,一台駐守丁艾玲住處,另一台則追著驅使她自殺的可能——

    包括蔣呈禮。

    他手機內一堆不明來電,全是記者,有人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他住家電話與地址,他不得已將手機關機,拔除室內電話,可還是阻止不了樓下那些想盡方式要進來的記者。

    而舒忻宇醒來看見的,便是這般混亂的景況。

    「丁艾玲不是那個Model?她自殺?!」

    她震驚不已,打開電視,醫院外的記者直接連線報導,據說她在浴室內割腕,在失血昏迷之際撥打——九求助。她裸裎的身軀被醫護人員裹著白布抬出來時,幾乎要被鎂光燈烤焦,電視台一再重播她躺在擔架時煞白的臉,看得舒忻宇面色也跟著黯淡,心頭發毛。「她……怎會自殺?」

    電視內,表情嚴肅的主播開始講述她自殺的來龍去脈。「名模丁艾玲自殺一事震驚大眾,Ilin的友人指出她在這段時間非常仰賴心理醫生,甚至有服用抗憂鬱劑等藥物,晚上更需倚靠安眠藥入睡。目前警方還在釐清自殺原因,但情關難過,是最有可能的理由——」

    「別看了。」蔣呈禮關了電視。

    舒忻宇仍是傻愣愣的。儘管只見過一、兩次,可如今發生這種事,她仍然覺得好不真實。剛才新聞上說她情路坎坷,將她交往過的歷任對像整理播映,其中一個正是蔣呈禮。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有怎樣的心情。

    接到消息,蔣呈禮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丁艾玲自殺,他始料未及,想起來只想得起他們最後一次交談是在墾丁時,那時候,她的表現……確實有些詭異。

    「看來這一陣子應該會不得安寧。」他歎口氣,撫了撫舒忻宇剛睡醒不及整理的翹發。「在記者對這件事失去興趣之前,得忍耐一下。」

    「呃?」舒忻宇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口吻淡漠,好似丁艾玲自殺在他心中無足輕重,甚至覺得有些麻煩……

    她看著,一時覺得心冷。「你……你不關心?」

    「嗯?」蔣呈禮收回手,好似有些不解。「關心什麼?」

    她錯愕了。「她……好歹也是你曾在一起的對象吧?」

    「我們沒在一起。」他回得直接。

    舒忻宇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剛才被他觸碰的地方生出一股涼意,只覺得電視內的丁艾玲躺在擔架上的模樣虛弱可憐,鎂光燈毫不留情地映照著她,讓她蒼白的臉看起來益發絕望。「你會去看她吧?」

    「為什麼?」蔣呈禮眉宇擰起。他跟丁艾玲事實上連朋友也談不上,何況又是風聞中曾與她交往的對象,他去了,擺明是找別人麻煩也添自己困擾,何必?

    舒忻宇不是不明白這層顧慮。「不是要你現在去,等事情平息下來之後再說,或是打個電話慰問一下……畢竟她喜歡你,不是嗎?」

    「所以?」蔣呈禮聽著,終於覺察不對了。「你認為她的自殺,我有責任?」

    舒忻宇沒答腔,儘管理智明白這不是他們需要背負的責任,可她心頭就像是有塊大石頭壓著,悶悶痛痛,好不舒服。

    她的不言不語擺明默認,令蔣呈禮不快。「好,就算真是我的緣故,我去看她或打個電話給她,又能代表什麼?」

    「她現在需要幫助……」

    「那我要幫忙到什麼時候?一天?兩個月?半個月?還有『幫』到哪個程度?如果她要求我跟你分手呢?」

    舒忻宇愣了。「不會吧……」

    但,不是沒可能的。

    為愛盲目的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些年,她待在蔣呈禮身邊,早已看過太多例子。每一次,她總是藉此提醒自己,不可以陷得太深,可如今回頭,她卻發現自己早已身在荊棘叢中,隨便一個掙脫,便會落得滿身傷痕……

    不,她不要。

    她不要呈禮看著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把屬於她的「特別」給了別人,就算只有一點點,她也難以忍受。

    心底湧現的殘忍慾望在這瞬間駭著了她。

    天,她想像那樣的可能,只覺得害怕,害怕……下一個電視上的女主角,可能就是她。

    「你……怎會喜歡我?」

    她貿然問出這問題,渴望得到令她確信、給予她信心的回答,可蔣呈禮聽了,表情一變,不懂她的意思。

    「你離題了。」他口吻不快。她這是在懷疑他的感情?

    他對她的喜歡,是一天一天甦醒,習慣她的一切有如習慣水與空氣,自自然然,無須深思。他喜歡她,從過去就喜歡,甚至是越來越喜歡……她難道沒有感覺?

    這令他鬱悶,既氣憤又受傷,他的人生不曾領受過這種感覺,尤其一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度地要他去關心別的女人,他更惱,她到底把他當作什麼?

    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湧現,蔣呈禮二話不說,轉身回房。

    砰!門板大力甩上的聲音令舒忻宇渾身一顫。他生氣了,她知道,可舒忻宇不懂,他氣什麼?是氣她問了無聊的事?是了,從以前到現在,他總是對那些愛不愛、喜不喜歡的問題感到厭煩,不屑一顧。她明明清楚,卻還是忍不住……

    一思及此,她眼眶酸澀,喉嚨發苦,內心疼痛不已。

    不過短短三個小時前,他們才耳鬢廝磨著,她欣喜於自己終於走入他的世界,現在距離卻又再度拉開,變得好遠好遠。

    蔣呈禮終究還是沒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而她也不敢再問了。

    於是,她獨自抱著這份失落,呆立於他門前,眼裡囤積的淚水,早已冷得凍結,刺疼她……

    蔣呈禮又開始不回家了。

    一個星期過去,記者們的騷擾也因他的不歸而逐漸減少,舒忻宇每天回家,面對著空蕩的屋子,感覺自己的內心也似被慢慢掏空。

    她百無聊賴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又見到丁艾玲的消息,她出院了。

    被媒體記者再度團團包圍的她看起來顯得瘦小,記者追問:「你怎會選擇自殺?聽說是因為感情問題,是真的嗎?」

    一旁的經紀人擋開記者。「抱歉,無可奉告!」

    探不到口風,記者們推擠,一不小心,丁艾玲拐倒,鎂光燈迫不及待地湧上,她蒼白虛弱的臉映在螢幕上,舒忻宇瞬間心驚,下意識關了電視。

    喀嚓一聲,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傳來,蔣呈禮回來了。

    舒忻宇一顫,回過頭,兩人視線瞬即對上,莫名地,她竟有些緊張。「你、你回來了啊……」

    他深幽的眸定定注視她一會兒,繼而吐出一個音節。「嗯。」

    然後,他便走入房間。

    舒忻宇瞅著他挺拔的背影嚥了口口水。這段時間,他們就是這樣,蔣呈禮不是不回家,就是回家了,對她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愛理不理的……她握了握拳,不想再這樣下去,終於鼓起勇氣走到他門前。

    門板敞開,只見地板上攤著一隻行李箱,她不解。「你……你幹麼?」

    蔣呈禮停下整理動作,看望她,眼神陰暗而深邃。舒忻宇不懂他這般的目光代表什麼,只覺有股不好的預感。「你要搬出去?」不對吧,這是他的房子,要搬也該是她搬啊!

    「我要出國工作。」

    「工作?」在這個時機?「去多久?」

    「半年一年都有可能,目前還不知道。」簡略地交代完,蔣呈禮繼續收拾物品。

    舒忻宇怔忡了,講不出話。他為了工作出國是常有的事,但了不起十天半個月,這一次,居然要半年一年……

    她愣愣的,這個時間點太湊巧,她很難不往壞處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離開她,走得遠遠的,半年一年,等她知難而退,主動分手……

    不,呈禮不是這樣的人,她知道,問題是她不敢問,好怕問了,他會給她肯定的答案……

    蔣呈禮停下動作,看著她一臉蒼白、驚異,卻始終不發一語。他凜眉一緊。「你沒有話要說嗎?」

    說?說什麼?舒忻宇一愣。「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

    「所以,你沒有意見?」不要走、留下來、你太過分……連一句都沒有?

    蔣呈禮見她沉默,像是得到了答案,眼色黯下。他起身走向她,恍如野獸的腳步無聲,卻帶著極大壓迫感。舒忻宇直覺後退,但下一秒便被一股極大力道拉扯,她跌入一堵厚實胸膛,來不及感覺疼,唇舌便被野獸的利牙徹底啃噬——

    他吻她,吻得近乎暴虐,他張口吞嚥她的呼吸,一手桎梏在她腰間,另一手則揪住她頭髮,迫使她仰頭迎合。舒忻宇一時反應不及,直到回過神,她開始掙扎,試圖推開他,可他仍是不為所動,幾乎要將她的唇瓣給吻裂。

    「痛——」這一聲,出自他的口。蔣呈禮推開她,嘴角帶著一絲血腥,眼神混亂、不可置信。她居然咬他?!

    舒忻宇喘著氣,她的唇上也染著他的血,她嘗到一絲腥味,可不這樣,她沒法阻止他。她不想這樣,她想跟他好好談談……

    「呈禮……」

    「出去。」蔣呈禮眼色幽暗,他抹去血絲,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感情。舒忻宇渾身一顫,沒動作。「出去。」他又說了一次,聲音越來越冷,近乎咆哮。「出去!」

    砰一聲,門板在舒忻宇退離之際瞬間關上。

    舒忻宇杵在門外,感覺自己的心隨著這股震動剝落了,再也拼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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