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扛著她,一腳踹開了那扇中看卻一點也不中用的門。
「不要,放我下來……」
祁憐極力掙扎,帝昊卻絲毫不為所動。
踢上門板,帝昊粗暴地將她扔往裝飾華美的大床上,讓毫無心理準備的祁憐差點岔了氣。
她一獲得自由,整個人立刻縮到床角,一臉戒慎地盯著他,「您……您想做……做什麼?」
帝昊緩緩地靠近她,慢慢伸出手,「哼!孤發現近來太縱容你了……」
隨著他一步步地接近,祁憐心中的畏懼也越來越強烈。她以為帝昊又要對她施暴,嚇得花容失色,胡亂地抓起身旁的枕頭就往他的方向丟去。
「走開,不要過來……」
帝昊輕易地閃過那些朝他丟來的阻礙,繼續走向她。
「你怕孤?只因為孤剁了那賤婢的手腕?」
祁憐害怕地點點頭。她想,應該沒有人在領教過他反覆無常的個性,目睹他手起刀落的噬血模樣後,還能夠心無芥蒂地與他和平共處,她真的、真的好怕他……
她的誠實讓他更加狂怒。「該死,你怎麼可以怕孤?」他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嚴酷無情的,但他不在乎,甚至可說是不屑一顧,可就只有她不行。
她是他唯一想樓在懷中細細呵護的小女人,見她受人欺凌,他理應出面替她懲治那個膽大妄為的賤婢,或許他的刑罰是殘忍了點,可那也是因為他捨不得見她挨打,為什麼她非但感受不到他的呵寵,反而如驚弓之鳥般的畏懼著他?
「可惡!」帝昊挫敗地大吼,無視於她的尖叫與抵抗,硬是把她從床角拉出來,「你聽好,任何人都可以怕孤,唯獨你不准,明白嗎?」
帝昊急於消除她心中對自己的恐懼,他沒有給她說不的機會,猛地壓上她,深深地吻住她,他粗暴地咬著她的唇,頂開她的唇瓣,蠻橫地將舌探入她口中,霸道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的強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無助地發出微弱的低吟,直到帝昊放開她,她才得以順利呼吸。
祁憐氣喘吁吁,粉頰酡紅的媚態教帝昊忍不住又想吻上她。
看著他逐漸在眼前放大的臉孔,祁憐不期然地在他眼底發現一抹赤裸裸的慾望,嚇得她忙不迭地以手摀住他的唇,「不……不要!」
帝昊不容反抗地拉下她的手,「孤要你!」
他再度吻住她,阻止她想逃開的念頭,他決定在今晚徹底地擁有她。
從未和男人如此親密的祁憐霎時哭成了淚人兒,「住手,我不要……」
帝昊狠下心不去理會她的哭喊,他自顧自地脫去她的衣物,放肆地探索她白裡透紅的雪膚。
「住手……」祁憐淚眼汪汪地護住身上僅存的一件肚兜,「大王,求您放過我,不要逼我恨您……」
「恨?」
帝昊愣怔了下,正當祁憐以為能逃過一劫時,他驀然高舉她的雙手,將之牢牢地固定在她的頭頂上。
「無所謂,你愛孤也好、恨孤也罷,只要能讓你記得孤,怎樣都好。」愛恨一線間,或許在她憎恨他的同時,他可以說服自己,她也是愛他的。
祁憐無法置信地瞪著他,「您、您瘋了……」
「沒錯,孤是瘋了,你就與孤這個瘋子一起沉淪吧!」
「放鬆,孤不想傷了你……」
她張口咬住他的肩膀,眼底有抹揮之不去的憤恨。
「我恨你!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很好,我們就這樣糾纏一輩子吧!」
激情褪去後,帝昊疲憊地倒在她身上。
雙手得到自由的祁憐不顧身體的疼痛,掄起小拳頭不停地往他的身上使勁地捶打。
帝昊也不阻止她,他溫柔地吻去她頰上的淚水,任由她發洩。
祁憐嚶嚶啜泣,躲避他的吻,「嗚……走開……不要碰我……我討厭你……」
「你……」帝昊臉色一變,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火再度因為她的閃避而被挑起,他粗暴地掐住她的下顎,兇惡地瞪著她,「看著我……你當真這麼痛恨我?」
祁憐被他冷凝的目光所震懾住,沒留意他已放下尊貴的身份,自稱為「我」。
撇開他喜怒無常、冷血殘暴的個性不談,他的外表俊逸,又是一國之尊,毋需他開口,自會有一大堆女人自動送上門來,而她當然也逃不過他的蠱惑。也莫怪向來不喜歡生事的她會對蘭昭儀大鬧景和宮的舉動這麼反感,原來全是因為潛藏的嫉意在作祟。
就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悄悄地愛上他,但是……
祁憐的神情一黯,他也愛她嗎?
不……他肯定不愛自己。
如果他愛她,便不會三番兩次地傷害她。
如果他真的愛她,絕不會以暴力來征服她,殘忍地踐踏她的愛……
他根本不愛她,可她還是希望他能夠愛上自己……
直到這一刻,祁憐驀然驚覺自己好恨、好恨他,恨他的狂傲無情,恨他在霸道地掠奪了她的純真後,才讓她看清他不愛她的事實。
「我恨你!恨不得能殺了你……」卻又無法自拔地愛著你。
「該死!既然如此,你便不值得我眷戀了!」
怒火攻心下,帝昊用力地扳開她的大腿,再度蠻橫地進入了她。
她尖叫一聲,再也無法承受更多,整個人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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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主兒,青兒要進來了。」
青兒奉了帝昊的命令率人送熱水進來,雖然她有滿肚子的疑惑,不過,當她打開門,感受到週遭瀰漫著濃烈得教人忍不住臉紅心跳的歡愛氣息時,她登時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準備工作就緒後,青兒立刻摒退其他閒雜人等。
她挽起床慢,瞧見昏睡不醒的祁憐裸身俯臥在凌亂的床上,僅以一床薄被蔽體,露出薄被外的雪背上滿佈著青紫的痕跡。雖然青兒早知大王十分疼寵祁憐,心中仍不免為大王的狂肆而暗暗吃驚。
青兒輕喚著,「憐主兒,醒醒……」
筋疲力盡的祁憐費力地睜開酸澀的眼瞼,看見是青兒,她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沒見到帝昊竟也讓她矛盾地感到一陣失落。
「青兒,呃……」她想坐起身,但過度歡愛使她全身酸軟無力,她不禁皺緊眉頭。
「小心,讓青兒扶您下床淨身。」青兒連忙扶著她。
「謝謝。」祁憐裹著被單,在青兒的攙扶下,緩緩地跨入澡盆。
熱水的確有助於她纖解全身的酸痛與疲累,她緩緩鬆開了緊皺的眉心。
「你下去吧!青兒,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可是大王說……」青兒一臉的遲疑,她可不敢違逆帝昊的交代。
青兒的無心之語點燃了祁憐心中憤恨的火苗,她掄起拳頭便往水裡捶去,霎時水花四濺,正如她心中竄升的怒火。
「我說下去!」她不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想被人瞧見自己失去清白後的脆弱模樣。
「是……」祁憐難得的失控駭著了青兒。
青兒不敢多作逗留,急忙向帝昊通風報信去了。
頓時,房內安靜得只剩下水聲。
祁憐這才拿起了澡盆旁的布巾,開始清洗自己的身子。
輕柔的布巾沿著她線條優美的頸子慢慢往下移動,來到粉嫩白晰的胸前,發現上頭滿佈青紅不一的吻痕,激情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想起他曾用火熱的唇瓣膜拜她的胴體,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想起他粗暴地掠奪了她的童貞,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如果這是他要她牢牢記住他的方法,那麼他成功了。
她全身下上都是他的味道,那味道濃烈得讓她覺得自己好髒!她用布巾使勁地刷洗身上的每一寸,力道之大,彷彿要搓掉一層皮才肯罷休。
「快住手,憐兒!」接獲通報的帝昊一進門,就撞見她自殘的行為,立刻衝上前取走布巾。「夠了,你的皮膚都紅了,不准再洗了。」
「你……」乍見令她又愛又恨的他,尚未做好心理準備的祁憐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帝昊直視她的雙眼,「你當真如此恨我?」
「恨?」她苦澀地想,這種悶悶地壓在胸口、無法纖解的情緒就是恨嗎?
「沒錯!」帝昊神情詭譎地抬起她的下顎,「從你眼底,我可以輕易發現一抹根深蒂固的恨意……很好,既然你不能愛我,那麼就恨我吧!」
說完,他毫無預警地吻住她,強悍地掬取她口中的甜蜜滋味,彷彿想與她糾纏一輩子。
他任性妄為的舉動終於觸怒了她。
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被他憐惜、不值得被他疼寵嗎?
在憤恨交織的情緒驅使下,祁憐怒不可遏地朝他探入她口中的舌尖用力一咬,然後迅速地推開他,用披掛在澡盆邊的浴巾擋住身子。
望著血絲沿著他的嘴角緩緩淌下,她竟然有種報復的快意。
「你……」
「我恨你!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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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能有如此堅定的決心真教人感到高興。」一道男性嗓音響起。
「誰?」坐在梳妝台前的祁憐猛然回頭。自帝昊離去後,她便一個人躲在房裡。
「到底是誰?別、別裝神弄鬼,快出來!!」
「才幾天不見……憐兒,你怎麼連哥哥的聲音也認不出來了?」祁懷自暗處現身,摟住了直往他懷裡沖的祁憐。
「哥哥,真的是你,憐兒好想你……為什麼你不早點來接憐兒?」那她就不會深陷愛的泥沼中而不能自拔了。
祁懷避重就輕地說:「乖憐兒,哥哥也想盡快接你離開這裡,只是,王城裡戒備森嚴,憑哥哥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沒辦法……憐兒,你老實告訴哥哥,那個人有沒有欺負你?」
雖然他聽聞憐兒極受寵,知道帝昊將她捧在掌心中細細疼愛著,不過,那只是表面上,不知她私底下可有受到什麼委屈?
祁憐的眼神一黯,「不……大、大王並沒有欺負憐兒。」她只是不小心愛上他,卻得不到同等的愛罷了。
瞧她一臉掩不住的幽怨,以及不經意流露出的女人特有的嬌媚神韻,不用多做解釋,祁懷也猜得到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
滅門舊仇,再加上親妹妹被玷污的新恨令祁懷怒髮衝冠,「可惡,我要殺了他!」
祁憐急忙拉住他,「不要,哥哥,大王沒讓憐兒受委屈,憐兒在這裡很好,真的。」
「為什麼要阻止哥哥?莫非你喜歡上他了?」
祁憐不答反問,「哥哥討厭他嗎?」她不光只喜歡帝昊而已,她……她愛他呵!
「豈止討厭,哥哥簡直恨他入骨,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喜歡上他,明白嗎?」
「為什麼?」對過去沒有絲毫記憶的祁憐根本不明白哥哥為何如此恨帝昊?
「因為他不是你該喜歡的對象。」祁懷輕描淡寫地帶過去。
「憐兒知道……」她幽幽地說。他的身份高高在上,根本不屑她渺小的愛。
「既然知道,那麼……」祁懷別具深意地看著她,心中有個歹毒的計劃逐漸成形。「憐兒,你和哥哥約定,說你會親手殺了他。」
依帝昊專寵憐兒的程度看來,要取他的性命應該不難。
祁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臉驚訝地抬頭望著哥哥,內心的震撼讓她幾乎說不話來,「不……」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哥哥要她殺了她深愛的他?
「看著哥哥,憐兒。」祁懷不容許她退縮,他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哥哥知道這對你而言十分困難,但是,目前最不會被帝昊懷疑的人就只有你了,這是難得的大好機會,為了我們的復仇大計,憐兒,答應哥哥……」祁懷自懷中掏出一把寒芒四射的匕首,遞到她的手中,「你一定要殺了他!」
祁憐呆愣地看著匕首,「哥哥,你真的是大王口中的亂黨嗎?」
「你相信他?」
「我、我不知道。」現在她的腦子亂成一團,什麼也思考不了。
祁懷輕歎一聲,將妹妹擁人懷裡,「沒錯,憐兒,哥哥確實是『反帝聯盟』的一分子,但是,你曉得為什麼嗎?」
祁憐除了搖頭之外,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你當然不曉得,你生了一場病,把我們祁氏一族對他的仇恨全遺忘了。」
「憐兒生了病,所以忘了應該要恨他?」祁憐聽得迷迷糊糊的。
「是的,你理應恨他,因為他是滅了我們祁氏一族的兇手……」
祁懷花了點時間簡單交代帝昊與祁氏一族的恩怨。
「不!」祁憐緊捂著唇,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地痛哭出聲,「我不相信……」大王怎麼可能是她的仇人?
「冷靜點,憐兒。」
「哥哥……」縱使明白哥哥不會說謊騙她,祁憐仍抱著一絲希望,她捉著他的衣襟,「你說的全是真的嗎?大王他……」
「憐兒,哥哥知道你短時間內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瞧她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祁懷不禁心軟了,「算了,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那麼,就由哥哥來動手吧!」
「我……」祁憐進退兩難。滅族血恨和愛情之間,她究竟該如何選擇?
從她無助的眼中,祁懷可以很輕易地發現其中的迷惘與掙扎。
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你不用現在做決定,我給你幾天的時間考慮,你若不想取他性命,過兩天我再來帶你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