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別後重逢,巧取豪奪,情有獨鍾 >> 有錢能使鬼推磨作者:何舞 | 收藏本站
有錢能使鬼推磨 page 13 作者:何舞
    兩個女人邊說、邊相互取笑,聽得艷姨娘和席上的另幾個小妾也掩著小嘴兒吃吃地笑,兩人又飲了些酒,乾脆將那男女間的房事擺上檯面大聊,聽得旁邊一干未出嫁的丫頭們臉都紅了。

    正說在興頭上,其中一個小妾一眼便看到剛從府外歸來,踏進抄手遊廊的雲墨。

    俊秀少年穿著紫袍、腰上系玉鉤錦帶,領口與袖口都以白狐狸毛滾著邊,明明還是舞勺之年,但長身玉立,那張臉也已過份俊逸。

    既有少年的明朗純淨,也有成年男子的英氣勃發,全身混雜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益發地吸引人,哪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都說姐兒愛俏,何況對方是這麼俊秀的年輕男子!

    那小妾見了雲墨,一雙媚眼兒都直了,當下就不管不顧地迎上去了,拋著媚眼兒,「喲,這不是小侯爺嗎?這是打哪兒回來呀?」

    雲墨素來從不理會那些婦道人家,俊顏冷漠,腳步也半點不停,卻在不經意間,忽然看到一旁大堆丫頭婆子中一抹杏色身影,裊裊娉娉,那不是櫻寧是誰?

    她怎麼也在這裡湊熱鬧?

    少年微微一愣,腳步就緩了下來,那小妾誤以為少年有意自己,心下大喜,揪准機會扯住雲墨的衣袖,另一手端著杯,笑著扭身擋住雲墨去路,」哎呀,小侯爺呀,幹嘛不理人呢?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喝幾杯再走嘛!」

    「放手。」雲墨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教那小妾當下漲紅了臉。

    「喲,小侯爺害臊了?」另一個小妾不知死活,也嘻嘻笑著湊過來道:「人人都說苻家的少將軍生得俊,依我看,咱們這小侯爺跟苻家少將軍不相上下,就是不知哪家小姐有福能配得上呢!對了,聽說好像戚太師家的郡主就挺中意小侯爺的,是不是?」

    雲墨聞言臉色一沉,冷聲斥道:「你胡說什麼?」

    「哎喲,這麼凶做什麼呀?我們可是艷姨娘的客人呢!」那小妾見小侯爺被惹得發火了,便撇了撇嘴,將艷姨娘抬出來,還不知天高地厚地道:「等老侯爺從京外回來,扶了艷姨娘作正室,你這小侯爺可也要叫一聲『奶奶』的哦!」

    這滿府上下,誰人不知小侯爺與這位姨奶奶不對盤?

    荷香等人頓時倒抽一口氣,心下直叫不好,唯恐這小爺翻臉,趕緊朝那邊走去,櫻寧想了想,也起身跟了過去。

    雲墨厭惡地瞟了眼那女人,口中卻以一種不屑一談和譏誚的口吻,沉聲吐出羞辱的話語:「難怪說一個土山裡的貉,彼此同是醜類,沒有什麼差別,果然是物、以、類、聚。」

    此話一出,馬上打擊了一大片人,尤其把那個艷姨娘氣得渾身發抖。

    這臭小子實在是目中無人!以前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就算了,她忍了!可今時、今日不同了!

    她肚子裡的是誰?

    是老侯爺的種!

    論理,這臭小子還得叫一聲「叔叔」!憑什麼就敢在外人面前給自己沒臉?

    艷姨娘越想心頭越火大,當即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雲墨潑口罵道:「你以為自己出身有多高貴?你那個娘親還不只是個低賤的丫頭,費盡心機勾引了主子才有了你!可惜呀可惜,有那個運、沒那個命,還不是生你時被你剋死了!」

    「艷姨娘!別亂說話!」這會子就連王嬤嬤也被她的口不擇言給驚呆了。

    這女人莫不是瘋了嗎?

    小侯爺的親娘和身世在這軒轅侯府裡是個禁忌話題,誰敢提起?今兒可好,不僅說了,還當著小侯爺的面,說得明明白白!

    數十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瞧著雲墨,在那十四歲少年的臉上,竟然有著一種狠虐的殘忍,因為那雙眸底如火熊熊燃燒,又如海潮波濤洶湧,隨時能將人吞噬。

    誰也不敢再看小侯爺臉上的表情,各個屏氣凝神,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你們裝什麼傻?這事兒誰不曉得?還怕說不成!」

    艷姨娘仍然在叫囂:「一個丫環也妄想當軒轅侯府的少奶奶?真是癡心妄想,老侯爺根本就不承認她,就算死了,還不是沒個名份!」

    眸子徹底結了一層冰,雲墨的額上青筋直跳,眼角的餘光卻下意識地在找那個身影,當發現她正蹙著一彎清秀的眉,靜靜地聆聽時,挺直鼻樑下的薄唇越發抿得緊。

    她聽到了、她聽到了!她以後會更加瞧不起他!

    好、很好……

    好得很!

    「有運沒命?」他森冷地笑了聲,盯著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語氣中充滿了惡毒:「這話說得真好。」

    「你什麼意思?」艷姨娘整個豁出去了,叫囂道:「你把話說清楚!就算侯爺怪罪,咱們有理還得說理!」

    「沒什麼意思。」他怒極反笑,慢條斯理地道:「小爺我只是想瞧瞧,你會不會也落得那種既沒運也沒命的下場。」說罷一拂袖,轉身就揚長而去。

    「你你你……你說什麼?」艷姨娘心中一驚,追過來尖聲質問:「你想做什麼?想害我母子嗎?你別忘了,我腹中是你爺爺的血脈!」

    「害你?」雲墨恰好走到櫻寧身旁,聞言,他微微側首,薄唇邊掛著一絲冷笑,無比鄙夷地說道:「真的假的都沒弄清楚,害你什麼?再說,小爺可不想弄髒自個兒的手。」

    眼一瞥,發現櫻寧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便不自然地昂著頭,眼睛也不瞧她,話語中卻似乎有些賭氣:「你們還不回去?都在這湊什麼熱鬧?」

    荷香和繡菊聞言趕緊應了聲,正欲跟著主子回「望塵軒」,怎知身後的艷姨娘越想越氣、越氣越驚、越驚越怕,一回頭瞧見一個丫頭捧著的木盤上有一隻玉杯,一把抓起,狠狠地朝雲墨砸去!

    那一瞬間,櫻寧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因為她來不及提醒他小心,雙手已不由自主地將身邊的少年推開,接著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那只堅硬的杯子正好砸中了她的後腦勺。

    數道驚呼在四周響起,有溫熱的液體似乎緩緩在發間淌下,沿著玉頸蔓延……

    櫻寧抬起手,觸摸到一片濡濕,她想,真糟糕,一定是流血了……她一陣暈眩,身子軟軟地朝下倒。

    伴著一聲怒極的吼聲,有人在同一時間伸手抱住了她。

    衣衫上有極淡的篆香味……那是屬於少年的味道。

    蓬山裡的霧,總是濃厚得見不著人影,這一次似乎特別的濃,無邊無際,好像一個看不見的惡靈,掛在樹上、繞在山脊、漫在羊腸小徑上、藏匿在草叢中,對她如影隨行。

    她想要脫離這可怕的包圍,於是拚命奔跑,直到再也跑不動,她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地喘氣。

    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接著一股熟悉的淡香又包圍了她,不一會兒就讓她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當意識再一次清醒時,櫻寧發覺自己正伏臥在柔軟的床榻上,頭痛欲裂,她忍不住輕輕地呻吟出聲。

    「你、你哪裡疼?」那是少年特有的嗓音,夾雜著緊張和不知所措。

    掀開如蝶翼的長睫,櫻寧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雲墨。

    他正坐在床榻前的圓凳上,半伏在床邊,俊秀的臉孔離得她很近,一雙黑亮的眼眸緊張地注視著她,一見她睜開眼睛,眸中立即飛快地滑過一絲喜悅。

    「那個……你的頭很疼嗎?」從未關心過他人的少年,神情十分彆扭,不自然地對她說:「嗯……蔣大夫剛才來看過了,也上了藥……你這樣睡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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