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梟的霧氣中,雨嫣將長髮盤成一個簡單的髻,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將整個身子浸到大木桶裡讓溫熱的水包圍著她的身子,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聲。
真是舒服極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泡過澡了。
今天一早,寶丫頭不知上哪兒摘了一大堆的梅花來給她,她一時興起,便將那一籃的梅花灑在桶子裡,打算洗個香噴噴的花瓣澡。
這些粉紅、桃紅的花瓣在水裡飄蕩著,迷人極了!
雨嫣瞇起眼,舒服的想睡一覺。
她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卻清清楚楚的聽見門開敵的聲音。
「寶丫頭,你來啦?」
這一陣子只有寶丫頭敢「擅進」她的閨房。竹園裡雖有許多莽夫,但所有的人皆重禮儀,沒有人會對她不禮貌。
來者沒有出聲。
雨嫣訝異的抬頭望丟,赫然看見仇烈頎長的身子半倚在門簾那兒,一雙眼饒富興味的直瞅著她。
「你……怎麼……」她不敢相信的叫著,她的心突然狂烈的跳著,除了剛被擄來的那幾天他的舉動十分無禮,但自從上次她逃離竹園最後隨他回來後,他即不再進她房裡,除了有時會偷偷吻她外,並沒有不軌的行為,怎麼今天卻……「你很喜歡這些花?」他喑瘟著嗓子問,眼神迷濛了起來。
「是……呀……」她把整個身子全縮到水裡,只露出一顆頭與他相望。幸好這水面上至是花,無法讓他看到冰裡的「風光」,要不然,她一定會害羞得再次暈了過去。
「看來,我一大清早拎著寶丫頭上山頂是正確的。」仇烈不懷好意的笑著。
「原來……是你摘的?」雨嫣羞紅了臉問著,欣喜漲滿了心房。
「要不,你以為寶丫頭那短短的身子要如何採到這些花?」他問。
說得也是。雨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慢著,他幹嘛說這些?現在的重點是他不該闖進她房裡來耶!
「你……出去好嗎?」
他像只大包狼在那裡站著,教她如何是好?總不能泡在水裡一整天吧!
她沒有成功的趕走他,他反而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昨天,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好巧,今天我有空,正好也有些事要跟你說。」
看他大剌剌的走進來,雨嫣花容失色,低嚷著:「你……別進來,啊」
按著,整個人幾乎沉到水裡去!
仇烈看了好笑,眸中的熾熱更猛烈了。
「你是想說密函的事吧?」嘴角擒著狐狸般的笑,他蹲下身子,探只大掌鞠起桶裡的花瓣玩。
「你的手別過來!」
雨嫣慌張之下,伸出兩隻手抓住那只撈過界的大手,沒想到,反而讓胸前的風光讓仇烈一覽無遺。
瞧他沒反應,順著他的視線一著,她才發現他直瞅著自己的胸前看。
「呀」她尖叫了聲,連忙縮回手,鑽回桶裡去。丟臉死了!她從小到大沒這般丟臉過,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再也不要出來見人了!
仇烈的大掌僵在那兒,他咬著牙,努力的克制自己翻騰的慾望。
他一直想要雨嫣,從初次見面起,那股慾望就一直折磨著他,但是,雨嫣的身子實在太虛弱了,虛弱到他不敢冒犯她,就連她的房間都不敢進,深怕自己一時克制不了衝動要了她!那會讓他懊悔死的。
現在,他可以不必忍耐了。
他要娶她,要它做他的妻子!
他灼熱注視著她,讓她全身發燙起來。
「你……別這樣看我啊……」雨嫣羞得直想逃,卻礙於目前被困在木桶裡,根本無處可逃。
朦朧的水蒸氣拂上雨嫣的臉蛋,像清晨的花沾了露珠般,襯得她緋紅的臉龐更加晶瑩剔透,引人遐思。
「你好美!」他讚歎著。
頓時,雨嫣看到了他那昭然若揭的慾望,嚇得她倒抽一口氣。
「我……我要穿衣服了,你……出去好不好?」她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仇烈肆無忌憚的笑著,以手指輕撫她細滑如錦的臉蛋。
「雨嫣,你不後悔嗎?」他問出這一陣子心底的疑問。「跟了我,只能過平常的生活,不能穿金戴銀、吃山珍海味,更沒有僕傭可以使喚。」
他的撫觸像一道電極,讓她全身輕顫著!
但她仍輕搖著螓首,盈盈一笑。「我只想要無拘無束、快樂的過日子。仇烈,你曾讓我快樂嗎?」
「會,我會的!」他輕抬起她的下顎,笑得迷人。「從今天起,不許你連名帶姓的叫我,叫我烈,明白嗎?」
這是什麼意思?某種承諾嗎?還是代表著他倆的關係在今天會改變?
「烈……」雨嫣的身子像火燒般,不由自主的輕啟櫻唇呢喃著。
而仇烈像著了魔,俯下身子,細碎的吻像雨滴般灑在她細緻的臉蛋上。
火熱的吻讓雨嫣渾然忘我,她拋下所有的矜持,主動攀住他的頸子,與他的唇齒糾纏起來。
「老天,你這磨人的小東西。」
嘶吼出喉間迸出,仇烈幾乎迫不及待的將雨嫣赤裸的身子攔腰抱起。
今夜,她注定是他的人了。
雨嫣羞得說不出話來,隔著衣料,她仍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全身繃得死緊,並散發著灼人的熱度。
仇烈抱她上床,將她柔軟的身子緊接在他發燙的大腿上,他輕柔的解去她的髮髻,讓她一頭烏黑的長髮披瀉而下,襯得她的肌膚更加雪亮,且微透著粉嫩的紅暈。
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全身每一寸肌膚開始僵硬。
「別這樣看我。」她低嚷著,既然阻止不了他,雙手只能聊勝於無的擋在胸前。
〞仇烈豪邁的笑聲迎面襲來,他溫柔的將她垂在胸前的長髮攬至肩後,愛憐的瞧著。
「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有一個降落凡間的仙子來當老婆。雨嫣,你知道嗎?自從在王府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迷上你了!我從沒看過一個比你更讓我傾心的女子,只可惜當時我受了傷,否則,當晚我就擄走你了。」
原來他早就愛上她了!
雨嫣聞言,胸口沸騰起來,一雙美眸不爭氣的蒙上一層淚霧。
「烈,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說。」他的大掌開始不安分的輕撫著她傲人的胴體,由腰際開始慢慢往上游移……「烈……」雨嫣口中發出細碎的呢喃,身子開始發軟,「聽……別……聽我說……」她握住他不安分的大手,語帶嬌嗔的說。
「我在聽啊!」他反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咬著,眼中促狹的笑意讓雨嫣不滿的嘟高了嘴。
不知怎地,雨嫣渾身發顫,感覺有種東西在她體內騷動著,讓她不由自主的輕扭動著身子。
「烈……」她求饒了,努力想抽回手,「別這樣……我好難過……」
她的扭動卻驅動了他原始的慾望,他低吼了聲,眸子更加的陰暗了。
仇烈改捧住她臉蛋往下拉,很滿意的吻住了她紅艷艷的唇。
這種姿勢讓雨嫣更難受,她的身子似化成了一攤泥,虛軟的依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仇烈緊繃的身子蓄勢待發,但他不停的提醒自己雨嫣是如此的嬌小和柔弱,他不能傷了她。
所以,他的物改為輕柔且引導她,讓雨嫣不由得主動伸出丁香小舌與他糾纏,生澀又熱切的回吻著她。
「雨嫣,我約兩嫣……」仇烈低喃著,品嚐著她甜美的香味,單只是吻著她,就今他窒息。
他的大掌無聲無息的脫下她的衣裡,輕輕的在她細滑的肌膚上遊走,那細膩的觸感,如雷極般紮著他的手。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雙眸佈滿著血絲,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急促的低下頭含住她胸前的蓓蕾……「啊!」雨嫣叫了聲,整個身子在發顫。
他的唇放肆又無體的吮咬著她,今她驚慌無措,她卻只能緊咬住下唇,以防她的嬌喘逸出口……仇烈得意的笑了。他想讓她失控!於是,灼熱的吻像烙鐵般,在屬於他的潔白一一烙下印記,直到下腹,他伸出舌挑逗著。
「啊……烈……烈……」雨嫣受不住的低喘著,彎著身子,卻便不出半點力量推開他,這種感覺幾乎要讓她發狂。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情況,身體內像點燃著一盆火……這種放蕩又羞澀的情緒……「烈……烈……」她還是只能低喘著,不明白自己要什麼?
「雨嫣。」他的唇還是固執的在她身上遊走,伸手脫下自己的衣棠。「愛我嗎?」他的身子幾乎要爆炸開來。
雨嫣要著迷似的低嚷著:「啊……烈,我愛你呀……烈……」
一旋身,仇烈輕而易舉的把雨嫣壓在床上,大掌像有魔力,在她女性私密的地方點燃了火苗。
雨嫣心醉神迷的任由他折磨著自己的身子,直到他實質的侵入她,一股巨大的痛楚撕裂了她的身與心她落淚了,因為疼!
見她流淚,今他心痛,他更加溫柔的愛撫她,一遍遍吶喊她的名字,溫柔的帶領她,直到他再也抑制不住慾火,急促的在她身上律動起來……雲雨過後,一抹落紅落在潔白的羊毛毯上,提醒著雨嫣她已經成為仇熱的女人。
初次交歡的不適,加上羞赧的情愫,讓雨嫣羞得不敢看向仇烈。
仇烈輕啄她的臉蛋一下,使喚來了啞嫂,將大木桶裡重新注滿了熱水:當啞嫂關上門退出去,他這才來到床前。
「泡個熱水澡,你會舒服一點。」
他伸手要去抱她,沒想到雨嫣用毯子將自己裹個密不透風,害羞的眼閃爍個不停,但就是不敢看他。
「別害牒。」仇烈看了啼笑皆非。
他伸手要抓她,雨嫣「啊!」尖叫一聲,縮到床裡去。
「我……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你出去啦!」聲音小小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瞧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們都已經如此親密了,還顧這顧那的!虧他剛才忍得辛萬苦,早知道這樣,他就會粗魯十倍,折騰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看她要何反抗他。
仇烈不悅的擰高了眉頭,二話不說,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毯子。
「啊」雨嫣尖叫一聲,但她根本沒有力氣拉回那條毯子,只好眼睜睜的看渾身赤裸的自己讓仇烈一把抱起。
老天!丟臉死了!她任由仇烈將她浸泡在熱水中,而仇烈居然還萬般溫柔的幫洗澡!他拿著香皂,輕經搓揉著她的玉臂。
「我……我自己來。」她低喃著。
「疼嗎?」他答非所問。
「不……不疼了……」她的臉蛋一片霞紅。老天!他怎麼問這個?
「是嗎?」仇烈眼中充滿憐惜。
「剛才……」一想到兩人火熱的纏綿,她簡直快停止呼吸了。「你說……密函的事?」她決定想一想別的事情。
「你知道嗎?那個密函裡頭晝的是萬里長城的守城士兵分佈圖,圖中還指示火藥庫、兵器庫、米糧的位置。」他平靜且不當一回事的說。
什麼?雨嫣震驚的瞪大了一雙眼。
「老天!烈,你怎麼可以偷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瘋啦!皇上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頓了一會,他依舊笑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原本我打算賣給……哼!你知道的,俄國對大清很有興趣,准嘍爾也野心不小喔!」
什麼?她倒抽一口冷氣。
「烈,你不能這樣做。你要是把密函賣給他們,這可是會引起戰爭的。」她一張小臉別地慘白。
仇烈玩味的著著她小臉蛋的變化,最後,饒富興味的眼笑瞇成一條線。
「我原本是打算這麼做的。不過……擄到你之後,我改變主意了!雖然皇上是與我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但……紀叔說得沒錯,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皇帝,更何況,我不想讓你傷心。」
「為什麼?」雨嫣透鬆了一口氣。
「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要是再落在有心人手裡,你爹會受到牽連,我不想讓你恨我,我也希望……仇家的子孫在一片樂土上成長。」他說出心底的願望。
雨嫣感動極了,主動摟住他的頸子,獻上香甜的一吻道:「烈,謝謝你。」
仇烈望著她迷人的胴體,雙眸瞇了起來,迸射出危險的訊號。
「或許,你可以用另一個方式道謝。」他喑瘟的說。
雨嫣像被電到一般,馬上抽回自己的手。
瞧他那眼中昭然若揭的慾望及不正經的笑,單純如她,也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開玩笑,她現在身體的酸痛是誰造成的?他居然還敢提出來要和她再來一次……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我們還沒成親,不合禮數,你……你先出去呀!」她囁儒道。原本想義正辭嚴的警告他,沒想到,她羞窘的模樣加上軟綿綿的聲調,不論怎樣看都沒有信服力。
然後,她又聽到仇烈張狂的爆笑聲。
「成親?哈、哈、哈,這倒是一個挺有趣的辭句!」他眼神灼灼的直瞅著雨嫣。
被他瞧得而嫣渾身都發燙了。
「做什麼……這樣看我?」她真希望桶子裡有一個洞可以鑽。
仇烈一語不發,抬起雨嫣的小腳細細端詳著,大清的女子皆不纏足,而雨嫣無疑的有一雙天足,玉雕似的,小而嬌巧,握在手裡,還不及他手掌的一半大呢!
雨嫣神色驚慌的穩住身子,還沒喘夠氣,就看到仇烈眼露滿足的神色,隨即像小狗舔骨頭一般,抓著她的腳舔起她的腳趾頭來。
老天!雨嫣倒吸一口氣,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全身每個細胞竄開來,相對的,也癢得讓她受不了。
「烈……別這樣……」她輕輕扭動著身體,水花四起。她必須努力的克制住,才不曾在水裡笑到打滾。
噢!老天,好難過。仇烈是怎麼搞的?剛才把她的手指當「雞爪」啃,現在把她的腳當「鹵豬腳」咬,她全身上下看起來這麼好吃嗎?
「老天……饒了我……烈……好癢……」雨嫣哭笑不得,癱軟在水裡,拚命的直喘氣。
仇烈這不放棄了這項折磨她的「酷刑」。
他伸出雙臂將雨嫣從水裡撈了起來,隨意抓倏毛巾擦拭她身上的水滴,嘴上擒著笑,抱著她走向床。
雨嫣笑到沒力。
「我們就成親吧!」
仇烈倏地拋下這一句話,低頭就吻住她粉嫩的唇,兩隻手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走……雨嫣嚇了好大一跳。
「唔……等等……」她不滿的張嘴咬他一口,並抓住他作怪的手,期期艾艾的問:「你……說什麼?」
「成親!」
他又堵住她的小嘴,這次成功的讓她沒有時間問問題。
*北京城頤碩親王府內「全是一些飯桶、沒有用的東西!再去查。」牟慶言發怒的咆哮著,一揮手,打碎了桌上所有的瓷器。
「是!小的這就去辦。」跪在地上的秦忠和林勇聞言,連忙退下去。
牟慶言坐不住的在屋內來回踱步。
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啊!
自上回雨嫣傳家書回來又過了半個月了,萬一她有個什麼不測……萬一她讓那群盜賊當成玩物……老天!他死了也沒有顏面去見雨嫣的娘了。
這一切……都是他這做父親的錯,他沒有盡全力丟保護她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呀!
「牟王爺,坐著吧!我們再來商量、商量。」宣倫在一旁好言觀著。
「商量?商量什麼?雨嫣這孩子一定……」他仰著頭,面露自責與悔恨之色。
老天爺呀!這孩子從小就是一副菩薩心腸,連一隻螞蟻也捨不得殺死,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她……」
宣倫聽了為之心酸,這一切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太大意,雨嫣也不會落入盜賊手中。
大張旗鼓搜山,半個月不得要領,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也許就是這樣才找不到,所以,他們化明為暗,可是,「暗訪」了半個月也沒消沒息的,這就太奇怪了。
或許,有什麼地方他們遺漏了也說不定。也許……他們根本就還藏匿在那座山裡。宣倫暗忖著。
就在此時,王府內一名管事悄悄來報「奴才叩見大阿哥、王爺。」
牟慶言不耐煩的直揮手,「有什麼事?快說。」
「是!王爺。」管事起了身道:「大理寺的許大人抓到一個反賊,身上帶著那份密函。」
「什麼?」牟慶言駭然不已。
宣倫直覺事有蹊蹺,那天夜闌皇宮的刺客武功不弱,理應不是這麼簡單就讓人逮住才是。
他一個大跨步上前扶住牟慶言,冷言道:「王爺,咱們上大理寺去瞧瞧。」
大理寺裡的監獄一片陰森,黑漆漆的讓人心生寒意,偶有一陣風襲來,在這密閉的空間裡流竄著,會發出怪異的聲響,像從冥府中傳來的哀嚎,讓人聽了聞之喪膽。有許多囚犯就是受不了心底這種折磨而招供。
「犯人招了嗎?」
「不!他嘴硬得很。還說要和王爺談條件。」
宣倫和牟慶言火速的來到大理寺,聽了許大人的話後來到監牢。
牆上有一名男子雙手被手煉銬著,手顯然被上周夾棍,有明顯的紅腫、瘀血:身上、背上有無數條的鞭痕,一聽見有人來了,那人竟笑了。
他的笑看起來十分的冷淡且不懷好意。
宣倫一瞧見他,就認出他不是擄走雨嫣的刺客。
「你是誰?為什麼會有那個刺客偷走的密涵?」因為眼神差太多了,這個人的眼神裡只有貪婪。
「大、阿、哥。」他語帶嘲諷狂妄的笑著,「你就是大阿哥吧!你為什麼不問問看你那末過門的妻子如今是死是活?」
「雨嫣?你們把我女兒怎麼樣了?」年慶言一聽,激動的抓住他殘破的衣棠。
「如果她少掉一根寒毛,我要把你們這一群人全部斬首示眾!」
他聞言,神情發狂的大笑著,「哈哈哈!真是好笑極了,如果我石濤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會自投羅網了。可笑!」
「你」牟慶言激動的渾身發抖著。
宣倫大掌輕抵著牟慶言顫抖的雙肩,凜然的看著石濤。
「你有什麼目的說出來吧!如果雨嫣有事,你也沒資格在這大放厥辭了。說!」
「哼!」石濤冷冷一笑。「我當然有我的要求,如果你們答應了,我就把格格的下落告訴你們。」
細雪紛飛,竹園內覆上一片皓皓白雪。
儘管天氣依舊冷得讓人發毛,但園內卻是一片沸騰。因為,仇烈要成親了!新娘就是雨嫣格格。
雨嫣身上披著仇烈的大擎,渾厚陽剛的男性氣息裹著她纖細的身子,今她感覺是仇烈緊緊的抱住了她、吻著她,在她耳邊軟語呢噥著……呵!她好幸福。
她記得老佛爺曾說過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丈夫。
現在,她得到了仇熱的眷戀與寵愛,那麼,她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她輕經吐出一口氣,氣化成了白煙縷縷向天空飄去,就像她的心,循著仇熱的方向飛去。
她愛他呵!愛得好深,拋棄了一切她也義無反顧。
雨嫣坐在屋外的竹椅上,低著頭,專心的替仇烈縫製一件坎肩兒,原來她應該親手編一個聶兒瑾送給仇烈,可是仇烈是漢人,自然不興她們滿人這一套。
她記得曾聽說,漢人的新嫁娘會親自縫些衣物,例如手帕之類的當作訂情物,仇烈不用帕子,通常用衣袖一抹了事,所以,她打算縫一件坎肩兒。
可是,她的繡功不好,縫來縫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她又瞧不出端倪來,這才糟糕。
不知不覺,晌午的時間都快過了,倏地,她聽見有馬蹄聲傳來。
「烈,你回來了。」她欣喜的抬頭一著只見風楫天風度翩翩的下馬,將採買來的四果交給啞嫂,這時踱到雨嫣面前來,眼帶促狹的笑。
「嫂子,在給頭子縫訂情物啊!」他眼尖瞧見雨嫣手裡的坎肩兒,滿嘴不正經的笑問。
「不給你瞧。」她趕緊把坎肩兒收到身後去,藏得妥妥當當。
「哎喲!別這麼小氣嘛!」風楫天誇張的大叫著,按著,眼珠子一溜,大喊:「嫂子,不好啦!你那只波波爬到竹子上了。」
「什麼?」
雨嫣馬上被他騙了,急忙的轉過身望去,但,哪來的貓會爬上竹子,真是荒謬!等她察覺被騙,一回頭,就看見風楫天拿著那件坎肩兒玩味的瞧著。
「還我!」她正氣凜然的吼著。
這個風楫天是書香世家之後,卻老是這麼不正經,總有一天會遭雷劈的。
「啪!」不是雷劈下來,是紀淳手上的那支竹棍不客氣的敲上風楫天的頭!
風楫天吃痛,摸著後腦勺叫道:「紀叔,幹嘛打我?萬一你這麼一打,給打笨了怎麼辦?」
雨嫣在一旁瞧著,輕輕掩著嘴笑著。
「你這個輕桃的小子,應該娶房媳婦治治你,壞毛病老改不了,活該變笨。」
紀淳冷冷一瞪,二話不說拿走風楫天手上的坎肩兒,遞給雨嫣,道:「孩子,你明天就要嫁給仇熱那渾小子了,這裡不是王府,沒法子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可要想清楚呀!」
雨嫣垂著螓首,凝視著手上的坎肩兒,眼中凝滿著癡癡的愛戀。
她盈盈一笑,「紀叔,我的身子你是知道的。打小,每個太醫都說我活不到十歲,阿瑪怕我早夭,在七歲那年便將我送到尼姑庵靜修,我每天的願望就是可以醒來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光,我從來不奢求什麼,日復一日的過下去,直到我遇到烈的那天晚上。
「他的出現帶給我深深的震撼,我看到他眼裡的傷、眼裡的痛,還有那一股強烈的恨意,我從來都不知道有人是背負著恨過一生的。當烈對我說他要我,甚至願意為了我放棄復仇,我好感動!只希望跟他一起過最平凡的夫妻生活。」
雨嫣柔柔的低訴,溫柔的語氣裡有其堅強的一面,撼動了紀淳和風楫天的心。
紀淳眼裡有淚光,感慨的笑了。「那個渾小子真的說要放棄仇恨?這是他過去二十年來始終卸不下的心結呀!他想通了?好好好!」
「嫂子。」風楫天慎重的朝雨嫣抱拳一揖,口氣誠懇而真摯。「謝謝你,祝你和頭子幸福。」
雨嫣笑了。她好喜歡這裡呀!竹園每個人皆背負著沉痛的過往,但,卻擁有更多的愛。
又一聲馬蹄聲傳來,這一次真的是仇烈回來了。他翻身下馬,落在雨嫣跟前。
「怎麼又出來了,我不是要你好好待在房裡嗎?」他眼底、口裡全是濃得化不開的關懷之意。
雨嫣甜甜的倚入他懷中,「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仇烈打從心底的關懷,呵護備至的愛意讓她感覺好窩心。
「我們就要成親了「我可不希望你又病著了。」他溫柔的將她攔腰抱起。
「我沒這麼嬌弱。」她抗議的嘟囔著,身子卻緊緊地向仇烈溫暖的胸膛挨了過去。
自從紀淳那顆百年難得一見的靈芝將她從鬼門關搶回來,又天天服用紀淳的玉靈丸,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身子在不知不覺中好了許多。
仇烈看她羞答答的模樣,俯下身子就要採擷她唇中的香甜,她立刻伸出玉手擋著他霸氣的唇。
「別呀!紀叔和楫天都在呢!」她嬌嗔道。
仇烈回頭看著不識相的兩人,紀淳「嗯哼」了兩聲,拉著仍佇立在原地的風楫天,立刻自動消失。
「娘子,我沒看到任何人呀!」仇烈回過頭,戲謔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