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她,除了甜甜笑容外,姣好的身材正是女孩們最嚮往的九頭身美女型,她有當模特兒的本錢,卻沒有當模特兒的興趣。
她不喜歡穿著衣服站在台上由著台下的人品頭論足,秤斤論兩,她原只是全心全意想當個優雅的芭蕾舞者罷了。
周子鑫毀了她的夢,,另補了個賢妻良母、醫生娘的夢給她,但這會兒……她起了煩躁,不該跟子鑫開玩笑說什麼潘金蓮的,和玄思的吻弄亂了她原本單純無邪的心思。
她好像真成了潘金蓮,跟情人出來偷情。
子鑫黃牛多次的知本溫泉最後竟由玄思完成,她來到殷盼已久的知本老爺酒店,身邊跟著的卻不是子鑫,是西門慶,喔!不,她昏頭了,是沐玄思。
湖邊那一吻究竟是怎麼結束的,她已不復記憶,玄思吻得很深、很醇、很久,她惟一記得的是,除了微愣外她絲毫沒有抗拒,甚至,好像也響應了,而且響應得熱烈,他的吻如此深邃動人,撥動她的心弦,她在子鑫身上不曾感受到的驚心動魄竟在玄思身上覓得。
天哪!菱菱將羞紅的臉埋人掌心,她骨子裡一定是個蕩婦。
他是玄思耶!她的哥兒們,這樣是不對的!
那一吻烙下後,她腦中一片空白,他將她抱回吉普車,收妥角架軟椅等用具,呼嘯一聲,車子在環湖的鵝卵石地裡顛簸駛上路。
從頭到尾,菱菱沒去幫忙,光會用雙掌摀住心型臉蛋。
「透點氣吧,」沐玄思倒是氣定神閒,車子上了公路後,他轉身看了身旁的她一眼,「你把自己悶死了,我還得上警局解釋原因。」
「玄思,我……」菱菱移開手,卻依舊沒有望向他的勇氣,她支吾著選字酌句,「方纔的事情我得解釋一下,你知道,子鑫一直放我鴿子,讓我在潛意識裡起了報復心態……」
「方纔我們發生過什麼事嗎?」沐玄思淡淡的笑容裡亮著不易察覺的譏誚,「菱菱,別急著澄清什麼,在國外,朋友間不也都用這種方式打招呼嗎?」
「那倒是。」菱菱寬了心,順著他幫她找的台階下,輕吁口氣,她找回笑容,「我就知道你明白事理,不會胡思亂想,那種吻不能算什麼的,是不是?」
「那種吻確實不能算什麼。」他重複一遍,語氣卻有著譏諷。車子往前奔馳,片刻後,玄思似不經意地問起,「菱菱,周子鑫對你真那麼重要?」
「當然,」菱菱答得理直氣壯,「他是我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也是我惟一動過念頭要嫁的男人。」
「他的重要是因為你已然在他身上耗費了七年光陰,還是因為他是瞎婆婆口中所謂你的真命天子?」沐玄思輕哼了聲,「你的理由裡面似乎欠缺了個愛。」
「我當然愛他!」菱菱轉過頭對沐玄思大聲吼著,「我、愛、周、子、鑫!」
「菱菱,」他淺笑,「不是叫得大聲就愛得深切,好嗎?我信你就是了。」他說信她,卻惹得她更加惶惶然,若真是愛子鑫,為什麼她卻能接受別的男人的吻?不但接受,而且熱烈響應。
她從來瞧不起那些腳踏兩條船的人,這種事情會使得她心頭的秤子失衡,可現在她和玄思之間的詭譎又算什麼?
玄思吻她的那一刻,她壓根忘了世上還有個周子鑫。
沐玄思帶她到了初鹿牧場,她喝了牛奶也餵了乳牛,青綠綠的一片草原,漫著亮眼香翠的綠,她跑到他跟前嚷著要比賽誰先跑到草原盡頭,幾分鐘後她自動投降癱軟在草地上。
「我覺得滾可能比較快。」菱菱環抱身子左右滾動,咯咯笑起,身上、發上全沾惹上草屑,週身是淡淡的草香,她甚至覺得自己即將化身為牛。
沐玄思躺在她身邊,支著上半身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眼底有一簇熱熱的火焰,感受到他湛亮的眼神,菱菱止了笑,他灼熱的眼神讓她心悸,那樣的火焰她已然熟悉,那是當他想吻她時就會亮起的烈焰,她雖明白,卻絲毫無力抗拒。
他又吻了她,熱燙的舌頭纏弄著她的舌,在這場戰役裡,他彷彿是個霸主,逼使她怯生生交出軟嫩柔舌,由著他需索,兩人口中互遞著濃濃奶香,菱菱心頭升起惶惑,她從不知道吻是可以這樣纏綿悱惻的,讓人忘我入迷,一聲輕嚶自唇際逸出,她伸出雙臂柔柔纏繞著他的頸項,將他沉重的身軀抵近她,用他堅硬的身子熨著柔軟的她。
她的胸口、身子裡燃著莫名的火焰,她下意識清楚只有他能平息。
和子鑫一起時,她一直以為自己冷感,原來她並不是。
是一隻過來覓食的乳牛將她喚醒的,那在耳際響轟雷似的哞聲真是殺風景到極點,喚醒了似要被烈火燃熾殆盡的菱菱。
她急急起身推開沐玄思,用力抹去唇上屬於他的印記,眼神是戒備而惶惑的,他盤坐草地上,往後撥開落在額前那綹不馴的亂髮,望著菱菱的瞳眸已然回復平靜。
「這種吻不能算什麼的,是不是?」菱菱急急追問。
「是不能算什麼。」沐玄思聳聳肩,「如果你真要如此認定。」
「你常常這樣吻女人吧!」菱菱求證,「是因為你的技巧純熟,才會讓我控制不了自己。」
「是呀!」他無所謂地點點頭,「如果你真要如此以為。」
「所以嘍!因為盼柔離開了你,你又當了那麼久的兵,禁慾過度,才會控制不了自己,」菱菱像是個向小弟弟說教的大姐姐,「惟一解決的辦法便是你得趕快找個女孩子談一場戀愛,這樣一來,你便不會再有吻我的衝動了。」
「或許吧!」他懶得提醒她不是盼柔離開他,是他不要她,在這世上,他惟一有興趣的女人只有眼前這個固執的傻女人。
一陣雷雨轟然落下,兩人成了落湯雞,他拉緊她跑上吉普車,用他的外套包緊她濡濕的身子,雖是一身濕,兩人還是嬉鬧著,幾個盤旋轉折,他帶她來到知本老爺酒店。
他用金卡在櫃檯訂了兩間相連的房間。
「去沖個熱水澡,別感冒了。」他將她留在她房裡,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蓮蓬頭嘩啦啦淋上菱菱妁身子,猛然冒生騰騰熱氣讓她通體舒暢,暫時忘了困纏在她心頭的煩思。
關上熱水,她才聽到背袋裡傳來手機的聲音,手忙腳亂,只能用條大毛巾包裹住濕答答的身子和髮絲,她捉起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告訴她是周子鑫。
「你在哪裡,我打了幾通電話,你沒接也不回!」周子鑫難得抱怨,「你究竟在忙什麼?」
「我還能忙什麼?」菱菱擦拭及肩紊亂髮絲,包裹著浴巾隨意趴伏在床上,一雙漂亮的長腿上下擺動晃呀晃地,這是專家教的簡易美腿辦法,她也不在意會不會把床弄濕,反正房裡有兩張床,現在比較棘手的是子鑫的問題,「我還能忙什麼?」她甜著嗓音,「當然是只能想你嘍!」阿彌陀佛;佛祖恕罪,她撒了謊。
軟招果然有效,周子鑫的語氣和緩了,「菱菱,我知道之前是我太疏忽你了,但……不論怎麼樣,你是我的初戀,是我一直認定要娶的女孩,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依然當你是惟一。」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紀菱菱心頭忐忑,子鑫肯定修了神通眼,他的語氣彷彿已然捉姦在床,她下意識裹緊浴巾,差點兒要向他招供,並解釋她和玄思沒有什麼,只是幾個不能當回事兒的吻罷了。
菱菱尚在揣思之際,周子鑫已經繼續說下去,「感情的路上,誰都有可能犯錯,重要的是,要能及時把持自己修正該走的路。」菱菱冷汗涔涔左顧右盼,子鑫若不是在她身上裝設針孔攝影機,就是他根本是上帝的化身,無所不知,而且還有著寬闊胸襟容人犯錯。
「是呀!」菱菱結結巴巴試著告解,「誰都會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人誰無錯,錯中生智,失敗為成功之母……」
「菱菱,我認真想過了,愛情長跑七年會讓雙方產生疲憊假象,這個時期發生的任何問題都更需要我們攜手一起解決。」
「那倒是,」菱菱合上眼裸身賴在床上,敏銳感官卻懷念起沐玄思纏吻在她唇上的熾熱火焰,她急急坐起身來,眼觀鼻,鼻觀心,專注心思,「這就是:七年之癢』吧!」
「菱菱,我們不能再這樣子耗下去了。」周子鑫顯示了決心。
「你的意思是……」菱菱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結婚吧!」
「結婚」菱菱有些頭昏,這句話她等了多年,何以現在聽來毫無興奮的感動?她甚至忍不住咯咯直笑,「子鑫,你不覺得你的話好像廣告裡的台詞?」
「菱菱,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你想結婚好歹得等我爸媽回來吧!」
「你爸媽再一個月就回來了,屆時我們先訂婚,然後結婚,你回來後我們先去拍婚紗照,訂餐廳,印帖子,選定蜜月地點……」
「這麼急?」菱菱悶著聲,她已經試圖多表現點新娘子該有的喜悅,卻發現很難,「人家會誤會新娘子是不是肚子裡有了娃娃才會這麼急的。」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怕人家說什麼。」周子鑫突然笑了,「交往了七年,若跟人家說你還是個處女,別人才會真的不信,若要真的信了,就該反過來懷疑我的能力。」
「周、子、鑫!」菱菱燒紅臉,他們從未談論過這方面的問題,現在想起來,如果子鑫是玄思的性子,她早就破了身。
稍作尋思,子鑫的顧忌是對的,那只八爪章魚就住在她家隔壁,按這種情形發展下去,她難保不會變成那只被捆縛了三生三世的可憐狐狸。
「好吧!子鑫!」菱菱吁口氣下了決定,子鑫是她的真命天子,姻緣天定,她不該懷疑。
跟周子鑫談完電話後,菱菱翻翻飯店簡介,發現飯店近山腳處設有男女分隔開放式的野湯溫泉,當下決定自個兒過去試試。
她不想見到沐玄思,至少,現在不想。
她要在熱湯裡整理思緒。
★★★
全身泡得粉嫩的菱菱有種新生的快感。
她已然理妥情緒,與沐玄思的事純屬岔路,是她想複雜了,現在的她只需定下心思專心當周子鑫的新娘子便成了。
由野泉下來,華燈初亮的游泳池畔,她被幾個女孩咭咭咕咕串連著日文字句的笑聲喚停腳步望了過去,日本女人嗓音偏柔,加上她們的母語總透著撒嬌的意味,很好聽、很粘人的女孩兒氣。
幾個日本辣妹環伺著個著泳褲的男子,菱菱定睛一瞧,是玄思!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在那些短腿妹的包圍下顯得鶴立雞群,壯闊的胸膛上滾動著珠圓晶亮的水珠,俊帥的臉龐上是漫不經心的淺笑,菱菱總覺得,那些日本妹看著他的眼神發光,是那種見到獵物的心喜。
他倒是聽勸,菱菱輕哼了聲,這麼快就找到新目標下手?她穿著T恤短褲將大毛巾覆在身上,悄悄在園外另一端躺椅坐定,遠遠望著在女人堆中神情自若的玄思,她解釋不清心底那股異樣的情緒,看到他如此迅速轉移目標,她該高興的,可為何,在她心底漾起的不是慶幸?
酸酸的,澀澀的,還有很多的不開心。
她甚至不希望看到那些短腿妹的手滑動在他胸膛上,菱菱有些心驚,不過是幾個吻罷了,竟讓她對他起了莫名的佔有慾,女人的心思當真可怖!她二十二歲那年,玄思才十九歲,兩家開始當鄰居,走動頻繁,那時候玄思還沒有盼柔,身邊女人來來去去,她總愛當他的軍師,陪他出主意,兩個人還會捧著一堆陌生女子寄來的愛慕信,笑著幫人家修正錯別字。」這個不好,中文造詣太差。」菱菱搖搖頭,幫他作主將信扔人紙簍。
「這個不成,她說見不到你會睡不著覺,擺明了是神經衰弱。」
「這個不行,腿太短了,不符優生學。」她這軍師權威大得很,她說不好的就不許他再考慮,她清楚他,這傢伙看女人先由腿看起,如果雙腿難以人目,他壓根不會列入考慮。
他也無所謂的由著她,在菱菱印象裡,玄思對於感情似乎並不很在意,總是淡淡然的,叫人弄不清楚他真正的心思。
盼柔出現後,菱菱感覺得出這女孩對她的存在有敵意,所以就有意無意和玄思疏遠,他當兵兩年,她連探都不曾探過他,他身邊有個盼柔就夠了。
但在兩人分別長達兩年後,再次的相見彼此間卻絲毫沒有時間造成的隔閡,彷彿一起玩耍、一起出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甚至,連那樣親暱的吻都發生得天經地義,難道,在她心底早就存在了個特殊的角落是專屬玄思的?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菱菱險些跳起身子,沐玄思綻著熟悉的笑容蹲在她身前,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有絲被人捉到偷窺的尷尬,「你的日本妹呢?」
「我嗅得出你的氣味,你是狐狸變的,氣味異於常人,」在她眸中見著熟悉怒火後,他笑得開心,「至於那幾個小妹妹,盡盡國民外交義務罷了,咱們是泱泱大國,可不能失禮。」
「沒想到你日語不錯。」菱菱起身哼了聲,轉身打算回房,「泡妞倒滿方便。」
「你明知道我對短腿妹沒興趣的,」他拉住她不讓她回房,「別回去,陪我!」
「不要!」她用力卻掙不開他,他雖是笑著,可眼中的固執讓她看著心驚,她方纔已然決定要與他保持距離,她不能再做出對不起子鑫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不會游泳。」菱菱嘟著嘴。
「沒人要你下水。」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拉著她轉身就走,「你坐在旁邊陪我,那些女人就不會來煩我了。」
「如果她們壓根不在乎我的存在呢?」
「不會的,」沐玄思笑著,「她們要是見到我的女朋友有雙傲人美腿,便會自慚形穢,不敢再來吵我了。」
「誰是你的女朋友?」菱菱酡紅臉啐了聲。
「是呀!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沐玄思聳聳肩,「你是我的狐狸。」
菱菱瞪他一眼,不再多話乖乖坐在池畔躺椅裡看著玄思鮫魚般地游來游去,池畔大燈照在水面幻化著綺麗的光影,她盯著,盯著竟有些癡了。
一陣水花潑醒了沉思的菱菱,沐玄思笑嚷著,「你不專心看人家游,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學得會?」
「幹嘛學會?」菱菱有些懶洋洋。
「T省四面都是海,如果哪天你失足落海,或者,如果你心愛的人落水,難道你眼睜睜看他死,無動於衷?」
「緣起緣滅萬物均有天定,若真是他的宿命,我可沒本事救得起。」
「阿彌陀佛!紀施主好狠的心,」沐玄思搖搖頭嘖嘖作聲,「那麼在下一條小小賤命想必也不會掛在你的心上嘍!」
沐玄思一個朗笑縱身潛入池底,菱菱初時不以為意當他又在嬉戲,卻在半天不見他竄出水面而慌了手腳,她不會游泳,不知道正常一個人究竟可以閉氣多久,她跪在池畔逡巡他熟悉的身影,她覺得他彷彿不見了好久好久。
「玄思!玄思!」菱菱敞開喉嚨喊著,聲音不自覺起了顫抖,「沐玄思!」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你出來呀!玄思,別嚇我!」
滴滴答答的水珠點點落在池水裡勾起漣漪,初時菱菱還以為天又落了雨,半天才弄清楚是自己落下的淚珠。
「我不玩了,玄思,」菱菱頹坐池畔環抱雙臂哭得抽抽噎噎,「真的不玩了!你到底在哪裡?」
「如果在下一條爛命能換來姑娘一池淚水,真是死不足惜!」
菱菱輕嚀一聲,轉身投入身後那個熟悉的壞男人懷中,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由別的地方上岸躲在她後面,雖在他懷裡,她的身子猶然止不住寒意,她嗅著他熟悉的氣味定下心神,這一刻她才知道,方纔她有多恐懼,恐懼再也見不到這個壞東西。
「你壞透了,這樣嚇人!」回過神後,菱菱掙開一臉笑的玄思,「我再也不理你了,永遠不理!」她語帶宣示。
「你不理我沒關係,」沐玄思涎著笑,「我·理你就行了。」
怒哼一聲,菱菱猛力想將他推入池中,卻不料他不放手,輕輕一帶拉著她一同後仰跌入水中,菱菱猛然間喝了好大一口水,半晌才咳著水攀著他的身子浮出水面,對水的懼意讓她死命地攀緊著他。
她像只落水的旱鴨子捉緊了惟一的浮木。
「方纔你不是說永遠都不理我了嗎?」沐玄思笑得邪氣,一指一指緩緩扳開她纏緊他頸項的手指頭,「這會兒幹嘛又這樣死纏著我不放?你是不是向來都喜歡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
「別……玄思,我收回,都收回了!」菱菱顫著聲音,這壞東西心思詭異,她真的怕極他會一把將她扔入水裡,修長的腿在水裡纏緊他的腰際,柔軟豐盈的身子緊抵著他堅硬的身軀,其實水深只達她肩部,她只需站直身子就不會喝到水,但方纔在驚嚇中喝下的一口水已然嚇破了她的膽,腦中一片混亂,什麼都記不清了。
「我比較過了,」沐玄思帶笑的嗓音在她耳際滑動,搔得她在危難中還是癢得直想笑,「你的腿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纖細柔美,結實又富彈性,你知道嗎?」他輕聲一歎斂了笑,「讓這樣的腿交纏在腰際是會要了個男人的命的。」
她在他眼中見著了熟悉火焰,菱菱心悸著拚命搖頭想要阻止,「不行!你不能再吻我了,玄思,你聽我說……」
抗議無效,沐玄思傾身吮吻著菱菱,她原是睜大眼睛猛力搖頭掙扎的,卻讓他桎梏著螓首不得逃離,隨著他的吻加深,她的抗拒漸漸消失,尤其方才以為將要失去他時的恐懼還殘留在心底,她不能自主地響應著他的吻,她喜歡他的吻,喜歡得超出她的想像。
原本已經是溫熱的池水似乎也被他們的熱吻熬得滾燙,菱菱神思恍惚間聽到旁邊的人響起口。肖叫好的聲音。
一瞥之下,該死,一群陌生人聚集在池邊笑著打量他們的熱吻,包括方纔那幾個日本辣妹,這會兒正交頭接耳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菱菱暗叫丟人,打定主意蜷在玄思懷中,燒灼著臉怎樣也不肯抬頭,他依舊落落大方,他抱著她步出泳池,淺笑盈盈,對於眾人的目光不以為意。
上岸後,眾人目光未歇,菱菱攀著玄思頸項不放,不肯下來,他也由著她,傾身捉起椅子上的大毛巾覆在她身上繼續前行,他不在意讓人看見兩人親熱,卻在意讓人看見她濡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的性感裸露。
菱菱渾渾噩噩由著他抱著前行,她眷戀他的懷抱,在以往,當她伏在他肩頭玩樂、當她纏在他身上嬉鬧時,她從沒發覺她有多喜歡這些不經意的接觸,可是,一切都該結束了,她不能再騙自己,說這些只是哥兒們似的情愫。
菱菱在房門前掙著落了地,她推開沐玄思,認真著語氣道:「玄思,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她吸口氣,「方纔我已經在電話裡答應了子鑫的求婚,等我爸媽回來後我們就要舉行婚禮,名義上,我已然是子鑫的人了,你不能再碰我。」
沐玄思不語,看著菱菱的眼神有著闃黯的幽光,菱菱從不怕他的,這一刻卻突然冒生懼意。
「別這樣,玄思,讓我們忘了這幾天的脫軌,」菱菱軟著聲音,淌著淚,「我們是不可能的,回去後就讓我們當這一切不曾發生過。」
一滴清淚滾落,菱菱咬咬牙轉身準備開門,卻在此時聽到他幽邈的嗓音,「菱菱,你對我太不公平!你給周子鑫的時間超過七年,給我的卻不足七天!」
「玄思,別再玩了,你不是真心的,對你而言,我只是你另一個挑戰罷了,」菱菱搖搖頭,「放了我吧!你知道我玩不起你的遊戲。」
「不是遊戲,菱菱,對於你,我從來就不是遊戲。」沐玄思語氣難得顯露苦澀,「三歲是個多大的距離別人不明瞭,我卻深陷其中,我早就喜歡你,卻怕駭著你,因為我清楚,在你心底其實是個多麼古板的女人,你本能會抗拒個比你小的男人來愛你,最後我只能由著你對我用哥兒們的方式對待,因為惟有這樣,你才肯放心與我親近,這段期間我也曾試著對其他女子動情,包括盼柔,但她們都不是你,我可以喜歡她們,卻無法放入真心。
「好不容易,當完兵,我自信是個可以爭取自己心愛女子的男人了,那一夜在廚房裡再次見到你,才知道這幾年裡我從未真的在心中放下過你。你始終在我心底,像個幽魂似的,像個妖精似的,我的小狐狸!」
沐玄思搖搖頭,「你總問我,和你的吻是不是不算什麼?是不是和別的女人一樣?為了安你的心思,我只能順你的意,事實是,菱菱,不—樣,完全不一樣的,惟有在吻你時,我才能感受到那種驚心動魄的震撼,我才有全身火熱的情慾,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永遠冷靜自持,漠然地置身事外,惟有跟你在一起時,我全然失控、忘了自己,而你,怎能殘忍地認定我只是在遊戲?」
「我不要聽,玄思,別再說了!」菱菱捂緊耳朵輕吼,「我不想聽!」
「菱菱,你對我不是遊戲、不是另一個挑戰,」沐玄思拉開她的雙手,深情凝視著她,一字一字情意灼灼,「我愛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別給我製造困擾。」菱菱泣不成聲,掙開他的手,控訴著,「你突然說了這麼多事情,我聽不懂,也不想懂,我喜歡以前那個哥兒們似的沐玄思,陪我打籃球鬥牛、陪我騎馬打仗的那個,而不是眼前這個口口聲聲愛我,扔給我一堆壓力承受的沐玄思!」
菱菱推開他,逃入房中,在合上門之際,卻叫他用手抵住。
「我也不想逼你,菱菱,我原意是希望你能慢慢體會我的用心,繼之接受我的感情,我連工作都故意挑選能靠近你的,」沐玄思凝重語音傳人菱菱耳際,「是你的決定逼我提早表白,我不想看著你在我眼前嫁給周子鑫。」
他歎口氣,「我不想過著一輩子沒有你的日子。」
沐玄思鬆手,由著她在他眼前砰地一聲合上門。
沿著門扉滑下,菱菱止不住哭泣,她能將他的人關在門外,卻不能將他的話趕出心底,他的聲音不住的在她心底盤旋。
菱菱,你對我太不公平!
沐玄思的話在她心底控訴。
除了哭,她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