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泰國 >> 二女一男,波折重重 >> 追愛風暴作者:陳希槐 | 收藏本站
追愛風暴 第6章(1) 作者:陳希槐
    失去記憶的恕堇不知是什麼原因,在目睹了季敖和恕蕊於噴泉花園的親暱行為後,竟會不自覺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潛在意識驅使她現身在兩人面前,其實也只是一個說不出所以然來的行為。半迷茫半清醒的辨識能力,只幫助她在行動上的執行,卻不能用言語來達。

    她停在距離兩人有二十步左右的地方,用著貓眼般的銳利眼神,瞧得兩人木然呆滯,身體像被抽出神經似的涼了半截。

    「你想幹什麼?」季敖摟住恕蕊,厲聲喝問恕堇。

    恕堇那雙如斧般的銳芒自面具下直掃向恕蕊,她雙手握拳,但是她不曉得要為自己爭什麼,她想不起來,但她卻又矛盾的知道,那名男子懷中的人絕對不能是這個女人。

    「那個人是你……你的誰?」恕堇從受傷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她似乎怕去觸怒到對方,她試圖想用這樣的方法,將自己迷惑的疑思一一撥清。

    季敖看她一身孤寂,黑色的呢絨袍子裹住削瘦憔悴的軀體,在這深夜裡,又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想到她是否因見了他們兩人的關係,而觸發了她的某種記憶;若是如此,這樣的病人是有攻擊性的。

    「小姐,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他擠出愉悅幸福的笑靨,並試著讓恕蕊靠近自己一些,以免遭受到眼前這女人突如其來的攻擊。

    恕堇心頭一凜,未婚妻?他將娶這個依偎在他懷中的女人?腦中奔竄如織的細胞似乎在提醒她,這樣的結果將會帶她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先生,你不能娶她,你不要娶她好不好?」她的聲音像是哀怨的古箏所挑撥出的弦曲,一縷縷飄送出來。

    恕蕊搶在季敖前頭回了她一句:「你憑什麼管我們的閒事?」只要是一觸即發的敏感情況,立即顯現出她的本性。

    恕蕊直想上前摑那女人兩記耳光,但被季敖阻住了,因為她那愁結在眉峰的疑竇似乎勾出了他什麼回憶。他拉住激動的恕蕊,說:「不要對她動手!」他也理不出個頭緒,為何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她心生憐惜,彷彿……

    「這樣的人你還用得著跟她客氣,她叫你不要娶我,你一點都不在意?」恕蕊不懂,他是中了她的什麼蝕魂大法,竟會阻止她去懲罰一個言語上對她挑釁的陌生女子。

    季敖不知怎樣回應恕蕊的指控,他迅速回看了那名黑衣女子,認真的問道:「小姐,我們素昧平生,應該沒有結下什麼仇恨,你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挑撥我們;要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會不客氣。」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要你們在一起,我沒有別的用意,我只認為她……」恕堇怯懦的直指向恕蕊,冷顫的手在冷冽的風中不住的搖晃。

    「她怎麼樣?你大可說出來沒有關係。」季敖直想要突破這層僵局,明瞭她心中潛在的意思。

    「我認為她不是一個好人。」

    她此話一出,恕蕊不禁一愕,她斜看著那女人那對黑眸,陰陰地說:「你說話可要斟酌一下你的措辭,我可以告你誨謗的。」不知怎麼的,從這女人出現起,她的心就狂跳不平,難道是她不……不可能!她死了!是自己動手殺了她的;再說,這女人的聲音及身材都不像她……

    「我雖然不清楚我為何要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你不會對他很好,是真的,我的直覺沒有錯的。」恕堇直言直語的看向恕蕊。

    「小姐,你要是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可真要對你不客氣了。」季敖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他快要受不了這女人這種無厘頭的瞎說。

    恕堇走向季敖,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有股源自內心深處的刺痛,為何她就是記不起這男人,可是他好像在她生命中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她哪一段被截掉的記憶中曾有過他。該死!在這緊要關頭,她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不要跟她在一起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我真的是想幫你。」恕堇兩手已搭上季敖的手。

    可是,季敖卻嫌惡的、用力的將她的手撥開,還猛然的推了她一把。「瘋子!」

    「我不是瘋子,我真的是為你好,你不要辜負我的好意。」恕堇又對季敖瘋狂的拉扯。此一舉動,馬上惹來恕蕊的不滿。

    「你這個瘋婆子!」恕蕊一巴掌朝恕堇的臉上摑去,恕堇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往樑柱撞去。

    「恕堇,你何必當真呢?她的腦筋不是很正常,你幹嘛跟她這樣斤斤計較?」季敖總覺得眼前的恕堇越來越有恕蕊的架式,那一副野蠻霸道的模樣簡直是將恕蕊的駭人舉止表現得淋漓盡致。

    恕蕊氣不過的低吼:「你到底是站在哪邊,她口口聲聲說我的不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莫名其妙的瘋子你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還阻止我來修理她,你這是什麼心態?」

    她也許是怕有什麼破綻會被瞧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才會欲朝跌坐在地上的恕堇宣洩,她似乎對這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女子產生莫名的恐懼。

    「你究竟居心何在?是誰派你來搞這種破壞的?你給我說啊你!」恕蕊粉拳如雨般的落在恕堇的身上,她一看到她,全身就不自在,老是認為是恕堇的冤魂在作祟。生怕她會成為她與季敖之間感情的劊子手,活生生將兩人的情緣拆離,讓她自此一無所有。

    「別打了,她不過是一個病人,你不要太認真。」季敖攔阻了她,硬是將她的手自恕堇的身上掰開,可是已經控制不住的恕蕊,仍是趁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硬是要將恕堇臉上的面具取下。

    「喂!你們在幹什麼?」一句突然的叫喚煞住了恕蕊發狠式的拳打腳踢。原來韓平在遍尋不著恕堇的蹤影后,最後才在大廳外處瞧見了這毫無人性的一幕。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她不過是一個病人,就算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也犯不著讓你們這樣殘忍對待。」韓平扼住了恕蕊的手腕,將她狠狠甩向一旁,並用不諒解的眼光看著季敖這個共犯。

    「她是一個病人?我看她是一個腦筋壞死的瘋女人,我們跟她又不認識,她卻故意攔住我們說些不倫不類的話;這種有攻擊性的病人,你們醫院是怎麼看管的?我要寫意見表投書給你們院長。」恕蕊發潑到底了,將一身上下的怒氣全發洩在韓平身上。

    「小姐,就算她具有攻擊性,或者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們也不能夠兩個人欺負一個人,尤其是這位先生,你竟然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我真是不敢相信你會這樣縱容你的朋友。」韓平也將矛頭對準季敖,這種男人真是令人不齒。

    季敖幽幽的開口:「我承認我們是有一點錯,但是你沒有責任嗎?我希望貴醫院能在這種病人的身上多加些防範措施;要不然,對這醫院的其他病人或是訪客,都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他將恕蕊緊緊護在懷中,一旁的恕堇冷眼看著這等情景,內心不自覺的竟有一絲難過。

    韓平兩手握拳,直想朝季敖的下巴掄上兩記飽拳,這個男人怎有這麼不人道的建議,他搖著頭說:「要是現在坐在地上的這名可憐女孩是你最愛的親人,你會捨得在她身上加上手銬,將她囚禁起來嗎?」

    他一句話讓兩人面面相覷。季敖臉上出現一陣羞愧,他自知理虧,匆匆丟下一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希望你也要站在我們這些被攻擊的人的立場想想,顧及一下我們的權利。」他把恕蕊的腰際緊緊摟住,急急的走進醫院大門內。

    然而,兩人決絕離去的身影看在恕堇那金色的面具之後,她的淚悄無聲息的爬滿臉龐,一時之間,心中湧出千頭萬緒;她好想好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情不自禁的流下淚,自己怎會有這樣的一份深情。她知道那個朦朧中帶著些許熟稔的容貌,就與方纔那男子的容貌交疊錯置。

    「你怎麼這樣到處亂跑,還好現在是晚上,要不然你戴著這個面具,不是又會引來一些無聊的人士對你冷嘲熱諷,這不是自討苦吃嗎?」韓平扶她起來。

    過度的驚嚇加上被恕蕊痛打一頓,恕堇宛如一隻折翼的小粉蝶,搖晃得厲害。

    她一站起來,眼睛直直的看著韓平。「你能告訴我,為何在我心靈深處,對那名男子始終有著一份眷戀?」

    韓平露出一抹笑意,說:「那是你現在生病了,事情想得太多才會這樣子,我扶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一些,就不會想這問題了。」

    恕堇一聽,也不好再多問些什麼。

    踩著蹣跚的步伐,恕堇心情沉重的回到病房,她不知躺在床上有多久,遲遲無法入睡,那男子的面容如揮之不去的空氣,飄浮在病房的每一處角落,這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不僅生理遭受打擊,心理上也得不到安寧。

    罷了,這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要她命運多舛。

    直到東方的天空漸白,她才有了些睡意,她多希望就這樣沉沉睡去,睡在無邊無際的夢裡世界……

    ***

    恕堇失蹤後沒多久,品蓉和蒲賽隆便馬不停蹄的在她失事的山區搜查她的下落,而蒲賽隆更是以泰皇二皇子的身份,動用泰緬雙方的警力展開大規模的搜山行動;無論如何,就算是她遇難身亡,也要將她的屍體找回,帶回美國好跟她父母親交代。

    經過一段時間,終於有一位住在緬甸的一處小鄉村內的老先生前往通知恕堇的下落。他是看了四處張貼的公告,才知道自己救起的人,是泰室皇族的一位重要貴賓。

    於是,在韓老先生的指引下,他們才知道恕堇尚在人間,目前人正在普吉島上一處醫療中心接受治療;由於蒲賽隆要參加緬國的重要節慶,所以只有品蓉一人只身前往。她心急如焚的連夜趕往泰國,生怕恕堇有個萬一,身邊沒人照料,那將會是多麼讓人心疼與擔憂的事。

    經過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品蓉終於來到恕堇就醫的中心大樓,並且在值班櫃檯人員的幫助下,找到了韓平的值班室。

    她從玻璃窗向內望去,一道認真安靜的背影正在電腦桌前用功著,看來這個人就是韓老先生所說的韓平醫生吧!

    品蓉看門沒上鎖,直接走了進來。「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請問你是韓平韓醫師嗎?」

    韓平倏地回望了一眼。「是的!你是……?」

    「我叫做駱品蓉,是一位韓老先生要我來找你的。」

    「那應該是我叔叔,請問有什麼事嗎?」韓平站起身,將椅子稍微往後挪移,朝品蓉走近了些。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在緬甸時,因為碰上了暴風雨,所以被土石給衝到山腳,幸好是你叔叔好心相救,才讓我朋友脫離險境。我這趟來,是想要知道她現在人怎樣了?傷勢重不重?」品蓉說明了來意,仍是緊繃著一直不敢鬆弛的神經。

    韓平露出欣喜的笑。「原來你是那位小姐的朋友,那真是太好了。」他寬慰了不少,這些日子還一直不曉得要怎麼幫她恢復記憶,這下子總算有了些眉目。

    品蓉不解他這種興奮從何而來,挑著眉問道:「你叫她小姐,難道你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不瞞你說,她這次所受的傷非常嚴重,我正在用電腦掃瞄她腦部的組織,說真格的,要完全復原真相當棘手。」韓平請她坐了下來,並為她倒了一杯咖啡。

    「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她受傷的程度到底怎樣了?」品蓉整個身子都涼了半截,這個跟她情同親姐妹的最好的朋友,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重大意外。

    而韓平的疲累眼神,在品蓉直覺看來,他已為恕堇的病下了不少功夫,加上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更教品蓉坐立不安,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

    「說實在的,相當不樂觀。她在出事之前的記憶有百分之七十都已喪失,最嚴重的,該算是她的臉部,因為受到大量土石的挫傷,肌膚的刮損度深入內部。現在我正用一些輕微的藥量控制她肌膚壞損的蔓延,若是不見其效果,或許要徹底全面換膚,才能有更生的新肌膚出現。」韓平全無隱瞞的將恕堇的病情簡略的說了一遍,讓品蓉也能有個因應的對策。

    品蓉的兩肩霎時都垂了下來,連脖子都好像撐不住她沉重的頭顱似的,直往一旁歪斜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將眼睛重新對向韓平,「她現在人還好吧?」

    「目前是還沒有什麼大問題,這幾天都是一個人悶坐在病房裡,除了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事外,一切看來都還好。」韓平揉了揉眼睛,將手邊的資料隨手收了收。

    「什麼事?她有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嗎?」品蓉當然不肯放棄任何有助於恕堇恢復記憶的事。

    「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說,那天晚上我送她回病房後,沒多久又走回去準備拿藥給她吃時,發現她人並不在房裡,我找遍了整棟醫院,才在一樓大廳看到她正在跟一對男女說話,內容好像是她並不想要那對情侶在一起,一直勸那位男士離開那個女的。我看得出她並不像是存心搗蛋;可是,要不是故意的,那她針對那對男女的用意究竟何在,我就真的理不清頭緒了。」他說完,喝了一口咖啡。

    「你說的是一對男女?」品蓉將思緒拉回暴風雨的那一夜,恕堇為了要找回季敖,不惜費盡艱苦直奔金色海灘,直到出事的那一刻,想必腦中的最後影像一定是恕蕊和季敖;莫非……這麼因緣際會,三人又在這兒碰上了?「那女的是不是長得很漂亮,而……而那個男的身高很高,長相清秀斯文,體型很像一個運動員。」

    韓平努力的將腦中的資料一一快速的整理,當他專心的將那天的畫面拼湊成塊時,才極其篤定的說:「那些特徵跟你說的還滿相吻合的,難道說那兩個人認識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叫梁恕堇,而我若是猜得沒錯的話,那對男女一個叫孫季敖,另一個則是她的妹妹梁恕蕊。」品蓉大膽做了一個假設,她和恕堇情同手足,她明白恕堇不是那種存心找碴的人。

    韓平有些錯愕,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張嘴道:「這不可能吧!那個女人要真是她的妹妹,她怎能狠得下心來對她的姐姐拳打腳踢,還打得她全身瘀青?就算兩人再有什麼深仇大恨,在我看來,也沒必要連一點親情的情分都不顧。」

    「什麼?恕堇被打得全身瘀傷,他們對一個已沒任何反擊能力的病人也能狠心痛下毒手,我去找他們理論!」品蓉越聽越火大,恕堇是造了什麼孽,要受到這種近乎泯滅人性的對待。

    「你稍安勿躁,說不定他們也不是你要找的那兩個人,我想你應該先去看梁小姐,看能不能藉由你的關係,讓她的腦神經受些刺激,加強她恢復記憶的功效。」韓平的考量是對的,讓恕堇能快一點好起來才是當務之急。

    聽了韓平的分析,品蓉也只好先暫時吞下不滿的怒氣。從現在起,她一刻也不能離開恕堇半步,再也不容許別人欺侮她,想想她受到感情的折磨已夠不幸的了,老天偏偏還落井下石的折磨她的rou體,難道說要得到一份真愛就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那恕堇的苦難也受得夠多了,要是上蒼還有眼,期盼能讓她的病情露出一絲絲曙光,也不枉她在情路上走得比別人辛苦艱難了。

    ***

    隔天一早,恕蕊便迫不及待到詢問處去查詢那名神秘女子的資料,為了避免被季敖發現,她還刻意戴了頂帽子,扮成小男生的模樣,來迴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小姐,請問一下,四樓靠放射室的那間病房裡住的病人是誰?」她閃閃躲躲的低頭問著護士小姐。

    一名年輕的小護士抬起了頭,疑惑的望著她,然後本著醫護人員謹慎的態度,先詢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恕蕊吞吐了一會兒,訕訕地回答:「我是曼谷派來這裡的社工人員,接到通知說這裡有一位顏面傷殘的重傷病患,想來這裡跟她聊聊,並瞭解一下狀況。」

    小護士聽恕蕊這樣一說,心防立即撤除一半,她拿出病歷表,翻了幾頁說:「這位小姐並沒有登記名字,不過聽說她是從緬甸轉過來這邊接受治療的,好像……是主治大夫韓平的叔叔委託人家送過來的;我覺得你若是想要知道更詳細一點的資料,可以親自去問韓醫生。」

    緬甸?韓醫生?

    光是這兩個重點就足以讓恕蕊進入緊戒狀態,她一直耿耿於懷的事終於有了一點眉目,幸好她積極的先瞭解整個情況的大概。

    「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的配合。」恕蕊道了聲謝,正要離去時卻意外的發現大廳角落裡的公用電話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她為了怕被發現,急忙躲到一株萬年青的盆栽旁邊。

    是駱品蓉那個老女人?她怎麼也會找到這兒來了?

    恕蕊有感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詭異,她現在可以十分的斷定恕堇一定還活著,而且或許……就是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神秘女子。她的眼神有種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逝,幸好她發現得早,要不然自己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恕蕊東躲西藏的到護士休息室去「借」了一套護士裝,她再也無法捺住性子等著東窗事發,唯有先下手為強,才能免除自己落敗的命運。

    匆匆趕往四樓的方向,她非要求證在那金色面具後面的那張臉,究竟是不是她心中的那根刺——梁恕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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