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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是棄夫 第7章(2) 作者:明星
    她被氣得兩眼冒火,只想反擊,既然雙手被禁錮,便抬了下腦袋,對著他的鼻子咬了一口。

    饒哲微微吃痛,低頭咬她的耳朵,接著親她的嘴,笑得很邪惡,「我非常感謝那個胡說八道、編造是非的記者寫出那篇報導,因為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紀馨眉是我饒哲的女人了。」說著,又得意地親親她的小嘴,「以後看誰還敢打你主意,被我抓到,立刻滅口。」

    她哭笑不得地把他身子推至一邊,「昨天你已經為了我和上官青鬧翻了,你就不怕上官家會對你不利嗎?」

    上官青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得罪這種人,對自己絕對沒好處。

    饒哲哼笑一聲,「從前上官家的實力在商場上的確不容人小覷,我在和他鬧翻前恐怕也要想一想,但自從上官青被他父親提拔到了公司董事之後,他們家的訂單數量便直線下降,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她不解地搖搖頭,父親從不讓她參與公司運營,所以她對上官家在商場的實際情況瞭解得並不多。

    「因為上官青是個廢物,他完全沒有任何經商的頭腦,董事會內部對他非常不滿意,偏偏上官青又一意孤行,做出錯誤決策,這造成上官家原來的老客戶大量流失。一間公司,一旦失去了客戶,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麼上官家的將來……」

    「他們現在的生意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這個消息,仍是令上官柔有點不好受。

    「既然你那麼在乎上官柔,就……就沒想過幫上官家一把嗎?」

    饒哲搖搖頭,「如果小柔還活著,她親自求我,我會不顧一切地答應她的要求,但她現在死了……」聲音微微低啞了幾分,「並不是我做人無情無義,而是我覺得,上官家不配。」

    「為什麼?」

    「因為小柔的爸爸,並沒有真正把她這個女兒放在心裡,做為一個被家族所利用的工具,我想她泉下有知,也不會希望我出手相救的。」

    上官柔的心猛然一跳,沒想到他對自己過去在上官家的處境,竟這麼清楚。

    這個世上,除了她的母親之外,饒哲應該是最懂她、在乎她的人了吧?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當初你……」

    她正想問饒哲當初為何會當眾羞辱她時,就聽門口處傳來約翰驚訝的叫聲——

    「芷蘭小姐……」

    只這一聲,所有的話都被上官柔硬吞回到肚子裡。

    汪芷蘭回來了?

    兩人一同抬頭,望向門口,上官柔就見一個有如玻璃娃娃般漂亮的女孩子,她穿著長筒靴,披著一頭柔順的長鬈發,及膝短裙包裹住挺俏的圓臀,手中拖著一隻粉紅色的行李箱,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上官柔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和汪芷蘭見面,但每次看到那張臉,她都覺得上天很厚待她,因為汪芷蘭的五官生得非常精緻,就好像精雕細琢出來的人偶一樣。

    饒哲皺起眉頭,臉色不太好,「你怎麼回來了?」

    汪芷蘭站在門口,看著白色長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人的姿態非常曖昧,饒哲一手搭在那女人的肩頭,而那個女人的雙頰也透著不自然的紅暈。她心中瞬間湧起強烈的嫉妒,表情卻仍是怯怯的。

    「學校放假了,本來想在回來之前打電話給你的,可是到機場的時候我電話沒電了,所以才決定直接回國,給你一個驚喜。」

    汪芷蘭的聲音很嬌柔,綿綿的,就像小貓一樣,再配上她可憐兮兮的神情,她站在門口的模樣,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正在接受家長的審問。

    紀馨眉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第三者,有著強烈的罪惡感。

    實際上也是,現在人家的正牌未婚妻已經回國了,她的美夢是不是也該結束了?

    她不著痕跡地想要掙開饒哲搭在肩膀上的手臂,他卻強硬地不肯放鬆力道,她嗔怒地瞪了一眼,示意他快點放手。

    饒哲也回瞪她一眼,表示他偏不放。

    兩人眉來眼去、暗潮洶湧的模樣,看在汪芷蘭眼裡,心裡更不是滋味。

    「我……我是不是不該沒經你同意就回國?」她糾結地咬著下唇,很小聲地問饒哲。

    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上官柔更加有罪惡感。

    她忍不住不客氣地一腳踢上饒哲的小腿,令他吃痛鬆手,然後尷尬地起身,「我……我去泡咖啡給兩位喝。」說完,逃難似地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饒哲不滿地揉著被踢過的地方,一雙眼緊追她的身影,他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可他隨即又想,就先讓那個傻丫頭誤會一下子吧,誰讓她老是對他這麼粗暴。

    汪芷蘭更訝異不悅了,他從來沒見過饒哲對誰這麼放縱過,除了一個人。

    但那唯一令他破例的女人,已經在半年前被燒得屍骨無存了。

    她下意識地瞇起眼,盯著上官柔消失的方向,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報紙上登載的內容我都看到了,那只是你逢場作戲、故意搏版面吧?那個女傭我認識,她以前是負責廚房雜務的,你不可能會與那樣的女人玩在一起的,對不對?」

    晚飯過後,饒哲終於抽出時間,將剛剛回國的汪芷蘭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而她剛走進書房,便沒頭沒腦地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饒哲懶洋洋地倚在吧檯處喝著咖啡,這是上官柔剛剛給他煮好的,味道一如既往地讓他喜歡。

    不過汪芷蘭的話卻讓他很不滿意。

    「你千里迢迢從美國回來,就想對我說這個?」

    汪芷蘭怯怯地坐在書房沙發上,不安地扭絞手指,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我……我只是有些想你了。」

    上官柔去世的第二天,她就被饒哲派人送到了國外,讓她在那邊讀書。

    她從小就喜歡饒哲,也知道如果想要配得上饒哲,必須要有強大的能力,所以她在國外讀書讀得很拚命,只期待有朝一日,於公於私她都能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

    她每天都在想他,所以她曾主動打電話給他,可他卻很不耐煩地說,他要工作,他很忙。

    從那以後,她不敢再打電話,只能默默地等待,等他哪天終於想起她的存在,然後主動聯繫她。

    可她一天一天地等、一月一月地盼,盼到學校放假了,他卻沒有接她回來的意思。

    她便鼓起勇氣買了機票回國,然而看到的,是饒哲與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的場面,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感受,但心底就像著了火,越燒越旺盛。

    饒哲沒有理會她悲傷的表情,無情的拋下一句,「你知道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開始,你也知道,當初會宣告那個消息,我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不過是單純地想利用汪芷蘭,來報復上官柔罷了。

    饒哲從來沒喜歡過眼前這個女人。

    她只是他幼年時撿回家的一個玩伴,他可以給她富足的生活,把她當成需要呵護的小妹妹,但他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

    因為他欣賞的特質,她身上一樣也沒有。

    如果當初他沒有在廁所裡聽到上官青和別人的那番對話,他也不會臨時起意,利用汪芷蘭來給上官柔最殘忍的一擊。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自己的行為實在很愚蠢,因為他的愚蠢,賠上了上官柔的一條性命。

    他心知最大的錯誤在他身上,卻本能地認為,是汪芷蘭害死了上官柔,明知這樣的想法很自私,但如果沒有她的存在,他的報復不會成功,上官柔也許就不會死。

    所以他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便把汪芷蘭送得遠遠的,當時甚至覺得想一輩子也不再看到她。

    他冷漠的語調,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令汪芷蘭心底發涼。

    她顫著身子,更加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唇瓣微微發抖,「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那場訂婚宴,不過是你想要做一場戲給上官小姐看,這些……我都知道。」

    「明天我會讓人買好機票,你馬上回去美國。」

    饒哲最受不了她這種軟弱的樣子,女人並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她們一樣有思想、有靈魂,有自己的夢想和抱負。

    可汪芷蘭從小到大,都擺出一副以他為天的樣子,把他當成神崇拜,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是種束縛。

    「我……我可以再多留幾天嗎?」她怯怯地開口,帶著幾分乞求。「我有幾個朋友想見,再買一些東西之後,我就會走的。」

    饒哲沒再多說話,起身向門口走去,臨關門前丟下一句,「最多一個禮拜。」說完,甩門離去。

    汪芷蘭呆呆的坐在那裡,愣愣咬著指甲。

    原本柔弱可憐的面孔,露出濃濃的恨意,指甲已經被她咬得變形,口中怨恨地說著,「為什麼上官柔已經死了,你還是不能徹徹底底地屬於我?」

    「也就是說,當初你和汪小姐訂婚,真正的目的是想打擊上官柔?」

    事後,當饒哲向她解釋汪芷蘭並非是他真正的未婚妻,只不過是被他利用,做為一個刺激上官柔的工具後,她卻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的確如此。」

    饒哲並不想多談從前的往事,因為每次想起,心情都會因此而抑鬱。

    「汪小姐知道她被利用嗎?」

    「她心甘情願。」

    對汪芷蘭來說,他就是她的神,他的命令和旨意,她從來不敢違抗。

    「你這樣做,對汪小姐很不公平。」

    上官柔突然覺得汪芷蘭很可悲,她明白那個女孩很喜歡饒哲,否則沒有一個人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饒哲無奈地笑了笑,「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公平呢?我給了她榮華富貴,給她安穩的生活,我讓她去國外讀書、讓她衣食無憂,但我不能夠給她我的心,從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清楚明白地告訴過她,我饒哲喜歡的女人,從來都不會是她,即使她處處討好也沒辦法,感情的事是公平不了的。」

    這個男人很殘忍,他不只對過去的上官柔殘忍,對汪芷蘭同樣也非常殘忍。

    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也對她這般殘忍?上官柔不禁這麼想。

    她臉上落寞的表情,被饒哲逮了個正著,彷彿看見她心底的疑慮,他輕歎了一口氣,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

    「你放心,我已錯過了太多次,再不吸取教訓,就真的無可救藥了,眉眉,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上官柔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竟讓你對她那麼殘忍地報復?」

    這個問題一直是饒哲最不想碰觸的傷口,每次想起,他都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能不能不談這個話題?」

    看出他臉上的沉痛,雖然心裡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饒哲現在不想說,再勉強下去,肯定只會讓他更加難過。

    她從來就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更何況她清楚地知道,饒哲的難過是因「上官柔」而起。

    無論他當初對上官柔做了多麼混帳的事情,在她已經死了這麼久之後,他對她仍舊念念不忘,也算得上是一個癡情的男子。

    況且,不管是現在的紀馨眉也好,或是過去的上官柔也好,她們是同一個人,她們都愛著饒哲,也都被愛,這就已經足夠了。

    想明白之後,她豁然開朗,不再糾結著過去的種種是非。

    就讓「上官柔」永遠地被饒哲封印在心底,畢竟他們還活著,生活還得繼續。

    「你想喝咖啡嗎?」她揚起一道明媚的笑容,捏了捏他的大手。

    饒哲一怔,猛然間看出她的豁達,感激地抓住她的小手,柔聲問道:「我心裡還想著另一個女人,你……不介意嗎?」

    潛意識裡,他還是對小柔念念不忘,情人的眼裡是容不下一粒沙的,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接受這種事,換個立場,他也絕對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心裡還藏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這個傻瓜,就算你心裡真的還想著另一個女人,但她現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幹麼跟一個死去的人爭風吃醋?」

    更何況,被惦記的那個人還是她自己。

    饒哲被她說得心頭一暖,他的眉眉不但清純可愛、漂亮大方,而且還善解人意。

    心中的情緒被撩起,他情難自禁地將她摟到懷中,額對額地輕輕蹭了蹭,「你真是我的天使。」

    一記輕吻落在她的唇上,上官柔一怔,紅著臉推開他,四下左右看了看,「小心被人給看到,而且現在你未婚妻還沒離開。」

    這裡是饒家別墅的後花園,就算饒哲已經親口向她解釋了汪芷蘭的身份,但如此明目張膽的親熱,對汪芷蘭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她不該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饒哲不在乎地拉住她的手,更加張狂地將她抱在懷裡,「怕什麼?看到就讓她看到好了,明天我就向媒體宣佈,解除與她之間的婚約。」說著狼吻襲來,含住那瑩潤的唇瓣。

    在不遠處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汪芷蘭咬著指甲,憤恨地看著這一幕。

    饒哲,你非得傷我到這種地步嗎?你怎能如此無情?如此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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