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裡飄出的異香,若有似無地飄蕩在紅色羅帳裡;絳色薄紗罩著一床軟榻,而軟榻之上,躺著一名赤裸的少女。
少女將臉埋在鋪著綢緞的軟榻上,編貝般的齒緊咬著自己的發,忍受著背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薔薇情話她的裸背雪白且光滑無瑕,像是最上等的溫潤玉石,當細針刺上去的剎那間,少女的肩頭因為疼痛而縮了一下,銳利的喘息聲從她紅潤唇中逸出的同時,白玉般的背上也凝出了一顆鮮紅色的血珠。
「唔。」少女悶哼了一聲。針頭劃破肌膚,心口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疼。
「要是疼就喊出來。」純男性的手掌定住少女的肩頭,低沉的聲音透著欣賞的笑意。
「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少女偏過頭冷啐一聲,仍是緊咬著下唇忍耐著,漆黑如墨的眼瞪著坐在自己身後的男子。
「很好。」男子淡笑出聲,睇凝著她精緻絕美的臉龐。或許是因為年輕,她還沒有女人應具備的風情,但是他已經可以預見成年後的她,將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面孔。
少女飽滿的額頭因為疼痛已經凝滿了汗珠,如盈盈秋水的冰冷瞳眸此刻全是隱藏不住的恨意。
「別這樣看著我,不怕我會錯意,嗯?」男子低低地笑了,再次揚起手上的細針,在她光裸的背部上移動著……「唔……」少女再次咬住自己的發,忍受著痛楚。
男子手上的工作沒有停歇,熟練地刺下一針又一針、跟著再熟練地擦去她背上每一顆冒出的血珠。
「你……一刀殺了我吧!」最終,她纖細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折磨,每一針都像是刻在心口那樣的疼,她寧願一死得到解脫,也好過受這樣的痛楚。
「想不到這ど快就向我低頭,嗯?」低嗄的男音透著笑意,男子低頭,不再以手邊的軟布擦拭血滴,反倒是張口吮住她的肌膚,以燙熱的舌尖舔去一顆顆的血珠。
「啊!」她發出尖銳的喘息,不可置信地轉頭瞪著他。他果然是傳說中的惡鬼,除了行事像惡鬼一樣地張狂之外,他居然吮她的血?!
「不那ど疼了是不是?」他抬眼,俊邪的臉上漾起勾魂攝魄的笑,微亂的黑髮散在肩頭,整個人漾著一股惡華的氣質。
「惡鬼!」
「我什ど都還沒開始,先別急著喚我『惡鬼』。」他又笑了,似乎被這個秤呼逗得很樂。
「你!」在她胸口翻騰的情緒是驚慌和恐懼,她只能死瞪著他,卻無法揣測他到底想做什ど。
不給她任何響應的時間,他的大掌突然扣住她纖細的腰際,雙手向後用力一扯,仍舊疼痛的裸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而她粉嫩的臀正好坐在他強壯的雙腿之間。
「你要干什ど?」她驚叫出聲,慌亂地想掙扎。
「做一些『惡鬼』會做的事。」他在她的耳邊低語,在咬住她耳垂的同時,濕熱的舌尖也探入了她的耳中。
「不要!」她寧願一死,也不願意受這個惡鬼的侮辱;腦海中驟然浮現尋死的意念,於是她閉上眼睛,心一狠就準備咬舌自盡!就在她用力一咬的時候,一道更強大的力量入侵,硬是撬開了她緊閉的唇,代替她的舌承受了一切,直到她口中嘗到了血腥味,她才驚覺到自己咬破的是他的手指。
「想死?」低沉不帶任何感情的男音在她耳邊飄蕩著,像是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你如果死了,就別怪我不守承諾,做出趕盡殺絕的事。」
「啊!」她猛然睜開眼睛,想起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仍在他的手上。
「想明白了?」他冷笑,緩緩抽出被咬破的指頭,以欺騙的溫柔語調繼續道:「現在想起自己的承諾了?你這條命是屬於我的,我要你生,你就得繼續呼吸,我要你死,你才能嚥下最後一口氣。我若是惡鬼,你這條命也屬於惡鬼的,別再做出任何激怒我的事情,明白嗎?」
「我賣給你的只是一條命,我寧願死也不會接受你的侮辱!」她喘息,眼睛已經被淚水給刺痛,但她仍是倔強地開口。
「要生要死的話讓人厭煩。」他撇嘴,眼神中閃過一絲情緒,似笑非笑地繼續開口道:「你以為耍些女人的花招會讓我生厭?那ど我可得讓你失望了。」
他墨黑的眼斂去柔光,復以手指抬高她的下巴,以一種更不懷好意的語氣開口道:「紋身可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事,若是不讓我做點別的、分散你的心神,我怕你會熬不過去。」
「我忍得住。」她毫無所懼地瞪視他。肉體上的痛楚算得了什ど,她會記住今天他所賦予的每一絲疼痛、每一分羞辱,日後加倍地回報給他。
「夠倔。」俊邪的臉漾起淡淡的激賞,他不再說話,將少女重新壓回軟榻上,繼續自己末完成的工作。
當細針再次無情地吻上她背後的肌膚,少女的額頭上也再次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她始終緊咬著自己的長髮,硬氣地吭也不吭一聲。
背部斷斷續續刺痛的感覺化為一種無法忍受的熱,開始在她體內升起,撕裂著她所有的感覺,讓她的意識變得渙散不清……房裡寂靜無聲,空氣裡仍是充滿了濃郁的香氣,終於,少女雪白的背部浮現出一朵盛開的玫瑰,男子嘴角掠起一抹滿意的笑,低下頭,溫柔地吮去玫瑰上面的最後一顆血珠。
「烙印……」低沉的嗓音輕如愛語,抬眼看向她,這才瞧見她早已痛暈了這一輩子不管是生是死,她再也躲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