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握著拳頭,全身因為憤怒而顫抖不已。
屏幕上的裸女圖,分明是自己的臉被移花接木到赤裸煽情的女體上。
難怪她一踏進「非常保全」的時候,每個男人看她的表情都很古怪,還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曖昧。而當她說要找石晉的時候,那群男人更是興奮的騷動了起來。
石晉!真是個下流齷齪的男人!難怪沒有女人愛他!他根本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色情狂!變態!
一想到這麼不堪的圖片被流傳在別人的公司,她胃裡翻騰的感覺再度揚起。
正當她處於極大的憤怒時,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佔據了門框。
汪梓潔想也不想,大步走過去,昂起了小巧的下巴,水杏的眼眸因為怒氣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你就是石晉?」汪梓潔看著和她想像中截然不同的高大英俊男子,聲音氣得有些顫抖。
「你這下流、齷齪、骯髒的色情狂!」汪梓潔看他毫無反應,怒焰更熾。「難怪沒女人愛你!你根本就是變態!不要臉!下流、齷齪、不要臉!」
汪梓潔怒罵著,卻只能重複相同的詞彙,而且對方根本無動於衷,她一氣之下又想揚手再揮,卻被他一手箝制住。
「你、你……你不要臉!」汪梓潔掙開他的掌握,眼眶一紅,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憤恨地罵了最後一句,就衝出了他的辦公室,消失在非常保全外。
石晉目送著那火紅的身影,像風一樣的消失在視線中,平靜冰冷的面容起了些許變化,他走到辦公桌的計算機旁,黑眸微微一沈。
那張前幾日才刪掉的垃圾信件圖片,竟大剌刺地成為他的桌布,方才甩了他一巴掌的美艷女子,依舊在屏幕上柔媚淺笑,擺著誘人的姿勢邀請男人靠近。
「石晉!石晉!誰來了!誰來了!」好不容易從溫望非魔掌下脫身的項敬之,衝了進來直問著。
石晉沒答話,抬眸看了項敬之一眼,一切疑惑都有了答案。
會送上這種下流禮物的,除了他這個糾纏不清的好友外,還會有誰?
「咦!石晉!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項敬之發現新大陸似地怪叫。
「我要工作了。」石晉淡淡地瞪他一眼,終於說了從早上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可是我……對了,你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項敬之話題一轉。
石晉一點興趣也沒有,面無表情地開口:「我、要、工、作、了。」
※※※
「那個石晉真是太惡劣了!」舒子馨聽完了汪梓潔憤怒的抱怨,也跟著激動起來。「怎麼可以用眼睛污辱妳!」
汪梓潔聽了好友的同聲出氣,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整天累積的憤怒、屈辱和難過通通一掃而空。
「對呀!而且我的身材哪有那麼爛?!」汪梓潔的個性原本就是風風火火,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再說,照片裡的姿勢根本是小Case,既不火辣也不煽情,讓本姑娘出馬的話,包準每個男人看了,下半身都會對本姑娘『起立致敬』。」
「噗。」舒子馨一口果汁噴了出來。
認識汪梓潔也不只一天、兩天了,可是每次聽她講起露骨調笑的話,總會讓她尷尬的面紅耳赤。
「別這麼嫩嘛。」汪梓潔挑逗地勾起她的下巴,拋了個媚眼。
舒子馨臉一紅,連忙投降。
認識汪梓潔以後,她才知道原來女生看女生也是會臉紅的。
「梓潔,妳不覺得奇怪嗎?那個石晉為什麼會有妳的照片做合成?」舒子馨納悶地問。
「那張照片應該不是他做的。」汪梓潔一口吞掉手中的巧克力,一臉的滿不在乎。「那張照片裡,我是對著鏡頭笑的,表示能拿到照片的人,是我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是誰?這麼可惡!」舒子馨義憤填膺道。
「某個嫉妒我太美的傢伙吧!」汪梓潔煞有其事的猛然把臉湊近舒子馨。「妳看!這麼美的一張臉,要是沒有人嫉妒,那才奇怪吧!」
「喔。」舒子馨並沒有反對她的說法。
她和汪梓潔是高中同學,汪梓潔從高中時代開始,憑著嫵媚艷麗的外表,和開朗外向的個性,吸引了大批的異性追求。
隨著年齡增長,汪梓潔褪去青澀之後,那種舉手投足間的誘人風韻更加迷倒眾生,甚至有人說她是天生的情婦臉,看起來就是會把男人勾走三魂七魄的女人。
伴隨著這樣醒目迷人外表而來的,除了桃花不斷之外,幾乎可說是毫無優點可言。
因為美麗,她的不拘小節在別人眼裡變質,成了舉止放蕩。
因為美麗,她的工作成就和備受男性上司喜愛,也成了被人惡意攻擊的把柄。
不但如此,她天生媚人的臉蛋身材,還成為花花公子們爭相競賽的目標。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舒子馨聽到汪梓潔因類似事件而受傷了。
有時候她覺得汪梓潔真的很了不起,她談過很多戀愛,受過很多傷害,可是個性樂觀瀟酒,傷心不了幾天就會繼續光明燦爛、鬥志旺盛的過日子,要是換做她,一定會因為這些大大小小的攻擊、誤解和傷害而一蹶不振。
「對了,梓潔。」舒子馨不願再提這些討厭的事情,索性轉移話題。「妳今天看到了那個石晉,真的很討人厭,所以他交不到女朋友嗎?」
「這個嘛。」汪梓潔停頓了一下。「其實他今天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半句話,後來我太生氣就跑掉了,所以個性方面……還不太清楚。」
「那長相呢?」舒子馨好奇地睜大眼瞳。「很醜嗎?」
「這個……」一張俊美冷漠的面容,在她的腦海裡浮起,汪梓潔托著腮幫子評量。「憑良心說,至少有八十分。」
「八十分?」舒子馨驚訝地合不攏嘴。「金城武在妳心目中也只有八十一分,那個沒女人愛的石晉居然有八十分?」
「是啊!八十分。」汪梓潔也很想流淚,長相這麼完美,身材還勁瘦結實、挺拔高大,想必個性一定是差到南極去,才會沒女人愛,真是浪費了。
「那……妳不心動嗎?」
「心動?應該沒有吧!」汪梓潔努力回想,遲疑地否認。「我還打了那位『八十分』一巴掌。」
她當然也貪戀男色,不過身為一個男人,個性還是最重要的。汪梓潔在心裡甩掉那張太好看的男性面孔,如此說服自己,而且一想起他計算機桌面上那張圖,一股怒氣和屈辱不需假裝,就會自然升起。
「那麼……妳答應汪伯伯的事情還要繼續嗎?」
「雖然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汪梓潔眨著水亮的杏眸,口吻哀怨。「不過我汪梓潔,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
早晨八點二十五分的非常保全樓層,一片死寂,石晉一如往常的習慣,提早進辦公室,還沒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裡頭透出微微的光亮。
他提高警戒,上前推開半掩的大門,還沒踏入,一張粉嫩剔透、艷若桃李的小臉映入他的視線,明眸閃動著嫵媚撩人的光彩,柔柔軟軟的紅唇微微開啟,輕而富有媚惑磁性的嗓音悠悠飄出。
「嗨,你來得真早。」
是她?石晉蹙起眉頭,看著昨天才見過,還不由分說甩了他一巴掌的女人。
她怎麼會一大早出現在他的辦公室?石晉沉默的等她自動解釋,可惜對方也學他緊閉金口,只是對著他眨眨桃花水眸,非要他先說不可。
石晉不以為意,越過她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準備做自己的事情。
「幹嘛這麼悶不吭聲,明明想知道我來幹嘛,為什麼不開口問?」汪梓潔見他不發一言的俊美臉龐,很不滿意。
她起了個大早,闖進他辦公室,可不是為了要看他表演啞劇!要不是上次她來找他的時候,碰上他同事們那些曖昧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她幹嘛特地起了個大早,到這裡攔人。
「怎麼進來的?」石晉轉頭凝視著她半晌,淡淡開口。
他的聲音真好聽!第一次聽見他開口說話,汪梓潔有些訝異地揚起眉稍,多看了他一眼。
那低沈平穩、渾厚的完全陽剛男聲,彷彿自胸腔鳴出,震動在空氣裡,不只是好聽,完全是水準之上。
太可惜了,這樣的聲音說起情話一定會迷死千萬名少女。
「我跟門口那位值夜先生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就進來了。」
汪梓潔寫意地落坐在沙發上,線條優美的修長雙腿交迭,那股自然流露出來的嫵媚情態,稍微血性一點的男人,都會大噴鼻血,可惜石晉仍舊一臉漠然、無動於衷。「至於怎麼進你的辦公室,那是秘密!」
她才懶得跟他解釋,她爸爸的公司就是專門做鎖的,對於從小就拿鎖來當玩具的她來說,那不過是小Case。
石晉掃了她一眼,不想多問,心下決定今天就去把門鎖換成系統密碼鎖。畢竟身為一家保全公司,這麼輕而易舉被闖進來,實在不是有趣的事情。
石晉默不作聲地在計算機前坐下,開始暖機準備開工,一面等她自動說明來意,豈知,她似乎打定主意,他不問、她也就不說,只見她態度很悠閒地拿起報紙,從容不迫的翻看起來。
「有事嗎?」石晉看看手錶,她已經擔誤了他泡咖啡的時間,她若再不開口,恐怕他一整個早上的行程都會被打亂。
「有。」見他終於開口,汪梓潔才抬起杏眸注視他,開門見山的說:「因為你交不到女朋友的關係,所以我被迫成為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石晉墨黑平直的眉微微攏起,汪梓潔則好整以暇的瞠著那雙水燦杏眸等他開口。
「原因?」石晉瞪她一眼。
他並不是討厭說話、或是愛裝酷,只是他不喜歡說廢話,如果不用說話就可以溝通,那麼他會選擇不說話,只不過眼前這個女孩子似乎不打算讓他沉默下去。
「因為你六歲的時候,跟七個月大的我,情投意合,所以你爸就跟我爸定下親事。」汪梓潔把老爸荒謬絕倫的說詞重複一遍,惡作劇的想看看眼前這個死人臉傢伙會有什麼反應。
可惜,她失望了。
「那是他們的事。」石晉淡答,臉上波瀾不起。
「啪啪!」汪梓潔抽抽手,笑得一臉純真,誇張地說:「好棒,你這次說了六個字呢!真了不起。」
石晉冷冷瞪她一眼。
「別瞪了,你以為我心甘情願來找你嗎?」汪梓潔顯得有些煩躁,頰邊垂落的髮絲讓她搔癢不耐,索性撥開如雲般鳥黑微卷的長髮,隨意拿出髮帶將長髮束起,動作有些孩子氣。
而那張極不樂意的小臉上,卻仍舊美麗的令人屏息。惑人的瞳眸蕩漾著水漾光彩,豐滿紅艷的菱唇令人想一親芳澤。而長髮束起後露出那截白舊光潔的頸項,更是性感地令人想在上頭烙下印記。
難怪公司裡的男人個個都對那張粗劣的合成照片愛不釋手,見到她,都像狗見了肉骨頭一樣。連石晉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時半刻,也被她迷人的舉止所惑。
「喏。」不知何時,汪梓潔已經走到他跟前,伸手遞上一迭東西,石晉接過,她才又繼續道:「這是相親的數據,明天開始,你要去相親。」
「為什麼?」
「因為我不認為,你會喜歡莫名其妙的女人當你的未婚妻。而我也答應了我老爸,為了讓你爸爸早點抱孫子,所以我會幫盡快幫你找到肯嫁給你的女人。就是這樣。」
這回距離拉得極近,心情也還不錯,汪梓潔終於有心思好好打量石晉的外表。
他穿著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裝,身形挺拔勁瘦,寬闊的肩膀和長腿散發出令女人背脊發麻的強烈陽剛氣息,他的高大甚至令她感覺到自己的嬌小──對一百七十公分的女孩子而言,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古銅的膚色和一頭極短的頭髮,讓她想起公司女同事對「非常保全」的男人們的評價──整個公司的男人全都像訓練有素的軍人,如出一轍的乾淨利落、剽悍強勢。他的肩色墨濃,黑睜炯炯有神,透露著冷靜精明,鼻樑挺直,唇薄堅毅、下巴緊繃,看起來是個不常笑的男人。
這樣冷酷俊美的男人,完全不需要精心打扮,就可以風靡眾家女子。
可惜還是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汪梓潔開始困惑,這麼出色的男人,個性究竟攔到什麼程度才會沒人愛呢?
「你會打女人嗎?」汪梓潔凝視他半晌,迸出一句話。
石晉斜睨她一眼,懶得理她,卻聽見自己的嗓音順從冷淡的回答:「不會。」
「那你是不喜歡女人囉?」
「不是。」石晉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回答這些無聊問題。
「那……其實你是有女朋友的對不對?」一定是消息來源有誤,既不打女人、也沒有不同的性取向,師成這樣,沒理由半個女朋友都沒有。
石晉把她塞給他的相親資料隨便往桌上一丟,開始整理待會要開會的公文,不願意因為她毫無意義的造訪而擔誤自己的行程。
「你不回答,那就是有女朋友囉?」汪梓潔不死心的追問:「是吧?」
要是他有女朋友,那她就解脫了,不用浪費腦細胞在他身上。
「沒有。」石晉不勝其煩,終於冷聲回答,平和的心情有了些悶怒,他抬頭冷眼瞪視著那雙因為他的回答而光彩黯淡的杏碎,下逐客令:「出去,我要工作。」
「好。」汪梓潔意外的順從,在他辦公桌上自動自發的拿了他的行事歷和筆,大方落字。「明天晚上六點半,大樓對面的「和風茶館」,我幫你安排的相親,一定要準時。」
「出去。」石晉沈聲命令,眉宇凝聚了怒氣。
「記得喔!」汪梓潔一點也不怕他慍怒冰冷的俊臉,反而似乎因為惹惱他而心花怒放的綻開一臉笑。「拜拜,明天見。」
石晉瞪視著那抹纖影消失在門邊,拿起那本行事歷,對著行事歷上被打亂的飛舞字跡皺起眉頭,隨即用力合上行事歷,繼續他的工作。
他不會為這種事情打亂規律的生活!絕對不會!
※※※
和風茶坊
手錶的指針緩緩朝七點移動,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今天相親男主角出席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
「林小姐,石先生平常不是那麼不守時的人,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擔誤了。」打破僵硬尷尬的沉默,汪梓潔溫言細語地開口,安慰臉色很難看的美女,心裡第一百萬次痛罵那個悶不吭聲就缺席的死傢伙。
這相親名單可是石伯伯親自擬好,身材、樣貌、家世背景,均是上上之選,而這些上流社交圈的名媛佳麗,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根本就像古代皇帝選妃。
他石晉大少爺在不滿個什麼勁!所有的佳麗照片數據她都送上了,如果當真不滿意,難道不會先打通電話取消嗎?
而且連女朋友都交不到的男人,有什麼資格不滿意的!
「我是看在石伯伯的分上才答應來相親的。妳這麼安排,知不知道浪費了我多少時間。」林家大小姐畢竟是出身千金,等不到人,臉上掛不住,這會兒就擺起架子訓誡她這個不稱職的紅娘。
「是是。」汪梓潔虛言應和,沒見幾分誠意。「不如林小姐先回去吧!我改日再請石先生登門向您賠罪。」
石晉會去才有鬼!儘管汪梓潔心裡這麼想,不過還是客套的說。
「嗯。」她傲慢地輕哼一聲,甩著包包離開了。
待對方一走,汪梓潔伸直跪坐到酸麻的長腿,強裝了半個小時的笑臉瞬間消失無蹤,她一口喝光已然冷掉的茶水,試圖平復滿腔怒氣。
她憑什麼要受這種惡氣!她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呵護長大的,幹嘛她得為了石晉那個死人臉受氣!
汪梓潔心頭怒火熊熊,撥了一通電話到石晉的辦公室,劈哩啪啦的在他的錄音機裡留下一串精彩的國罵,才去結帳離開茶坊。
不過儘管罵是罵了,可是對著冷冰冰的電話錄音機發飆,並沒有解除她極爛的心情,她怒著一張俏臉,踩著重重的步伐踏出茶坊,才走沒兩步,一陣酒氣醺過鼻間,接著一堵人牆擋住了她的去路。
「唷!汪……汪梓潔啊!」口齒不清和著濃重的酒氣撲鼻,汪梓潔這會兒看清擋住去路的,正是前幾天和她在樓梯間大吵一架的黃文凱。
準備藉酒裝瘋嗎?汪梓潔冷瞪他一眼,心情爛得連吵架都懶,索性想繞過他,卻一把被拉了回去。
「黃文凱!你幹什麼!」
「我……我看妳今晚也沒人陪妳,不……不如跟我上床,免得……免得妳空虛難耐。」黃文凱瘋瘋癲癲地嚷著,還重重打了個酒嗝。
「你不怕被邱俐臻知道嗎?」汪梓潔甩開他的手。
「怕?哈!我才不怕……她……她知道妳那麼淫蕩,怎麼會……會怪我。」黃文凱一把拉回她欲離開的身子,死緊的攀住。
「放手!」汪梓潔用力拍打他抓著自己的手腕,火紅的怒容卻顯得更加嬌艷迷人。
「我不……我不放手!妳讓我……至少讓我上一次嘛!好歹……我也請妳吃過幾頓飯……再不然,我……我付妳錢。」見她美麗的臉孔映在街燈下嫵媚的模樣,「妳說,妳……要多少錢才讓我上?我出得起!」
「放手!你放手!黃文凱!」汪梓潔伸手想捶打他,卻被他一手抓住,接著噁心酸臭的酒氣襲入鼻端,她的嘴唇被堵住了。
黃文凱色急地吻上夢想已久的紅唇,更加放肆,索性放下制止她的手掌,伸手摸上她的柔軟,隨即給了汪梓潔空檔反擊。
「混蛋!你再碰我!我要告你性騷擾!」汪梓潔一面努力掙開他,一面怒聲地警告著。
「去……去告啊!」黃文凱壓住她的手,再度把嘴唇湊上去。「有判決先例,強吻……是國際禮儀。」
汪梓潔在慌亂中,使出全身力氣,趁他步履不穩,一把推開,舉膝重重撞了他的重要部位一腳,狼狽的落荒而逃。
她在大街上奔跑著,一面憤恨難堪的用力抹著嘴唇,而這一切的狼狽都是拜某個人所賜。
她絕對不會忘記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