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送來六位佳麗,其中一名在進人行宮後便不見蹤影?」武悔眼露詫異,做出沉思的表情。
這會兒他幾乎可以肯定,那躺在他的寢室裡、被他當作是丫環使喚,偏又什麼活兒也不會做的啞兒,就是薛崛口中那個失蹤的佳麗。
這才足以解釋何以啞兒只是一名小丫環,竟有勇氣對他大小眼,卻連替他寬衣解帶這簡單的工作她也做不好?
這也說明了一開始柳玉仙就急著提議要將啞兒送出行宮的不合理行為,更加證實柳玉仙在這段時日的確對啞兒動過手腳。
原來柳玉仙當真背著他,做出如此瞞天過海的行為。想必啞兒之所以不會言語,肯定也是出自柳玉仙之手。
而她居然以為她能隻手遮天,在行宮仗勢欺人,卻認為永遠不會有人發現這個事實?
思及此,武悔眼裡迸出嗜血光芒。如此心狠手辣、濫用職權的柳玉仙,不再適合待在行宮。但凡事講求證據,他不會輕易將柳玉仙定罪,在他逮到她的罪狀之前,或許他可以先將計就計……
「看你這副神情,該不會這位佳麗的下落你早已知情吧?」薛崛為此可也寬心不少。
人是在他護送時失蹤,這責任可不好交代。
「也可以這麼說。薛崛,她就交由我來處理,你不是正要趕往杭州分堂處理事情,我就不拿自己的小事耽擱你的時間。」
「正是因為我要趕往分堂,沒空再分心找出季如悠的下落,這才特地告知你本是我份內的事,請你多費心了。」
「她叫季如悠?」武悔南哺重複著。
「是,這季如悠可是晴兒一心一意想推薦給你的最佳人選。對這個季如悠,晴兒是崇拜喜愛得像是自家姐姐。」而為了不讓薛晴雨得知她的季姐姐在一進行宮便失去蹤影,他只好將她軟禁在他的廂院裡,並要管事騙她,表示他人已不在行宮,要她乖乖待在土廂院等他回來。
然而整個行宮佔地廣大,要找個迷了路的人,談何容易?更或者是被人有意的藏匿起來,那麼要找到這個人,就更有如海裡撈針了。
這個念頭才閃過腦海,薛崛兩眼狐疑地盯著武梅從頭至尾顯得過於詫異的反應。
有無可能季如悠早被武悔看上眼,並偷偷藏匿在他的木廂院個人寢室裡?但以武悔的公正無私、行事光明磊落,他不該會出現這種行為,換作是他薛崛倒還有可能,呵!
唉!算了,既然把季如悠失蹤的消息告知武悔,這事他就撒手不管,全盤交由武悔處理。
「你呢?你對季如悠這名女子,又有何看法?」他倒想聽聽薛崛眼中的季如悠,是怎麼樣的人。
「你問我?那你就問錯人了。你的晴兒妹子一直生怕我會對她的季姐姐動歪念,可防我像防個賊兒一樣,我沒什麼機會接近季如悠。」提起這個,薛崛難免有氣,真不知他和武悔兩人,誰才是晴兒那鬼丫頭的親大哥。
聞言,武悔隨即發出縱聲如雷的大笑。沒想到他久未見面的晴兒妹子,還記得替他捍衛美人,總算這些年沒有白疼她。
「難得你會這麼愉快,不如我再和你分享一件你絕對意想不到的喜事?」他這笑聲真刺耳,薛崛老大不爽的冷笑道。
武悔揚揚眉,示意他說下去。
「在前往行官的路上,晴兒對我這大哥說,她喜歡她的武大哥好久好久了……」
「你在說笑?」武悔立刻收起笑容,嚴肅地瞪著薛崛,想看出他這話的真實性。
見武悔一改平時總掛著笑容面對事情的作風,換上如此嚴謹的態度,立即讓薛崛心裡得到平衡。嘿!他總算是為自己扳回一城,哈哈哈……
「哈哈哈……你果然被我唬住了,你這表情真可說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薛崛,你若想找死,我就先送你上路。」武悔瞇起眼眸,兩手合十擊出火力十足的掌功。
「嘿!別來真的。我是真要趕路前往分堂呢!」薛崛迅速躲開他朝自己擊來的一掌。
「滾吧!回程時記得把你的意中人一併帶回來。」行宮裡人人皆知,有個癡情女於正等著薛崛收心,將她接到他身邊。
只可惜薛崛本人還不肯為任何人定下來,就算是已在他心頭佔有一席之地的范姑娘,也絲毫影響不了他。
「即將要辦喜事的可不是我。武悔,其實我也認為季如悠挺適合你這笑面書生,你好好把握。」薛崛拍拍他的肩,提出他的個人看法。一個斯文俊俏、卓爾不凡,一個體態輕盈、動人憐愛,這樣的一男一女,堪可稱作是天作之合呢!
「既是如此,兄弟,我很懷疑這一路上你如何能保持君子之鳳,不曾想過先下手為強?這可不像是處處留情的多情公子了。」武悔免不了一陣椰振。
「嘿!你說這話可太瞧不起人了,我就算是見美人就追的多情公子,也曉得朋友妻,不可戲,更何況是結拜兄弟之妻,若再生起貪念,可真要豬狗不如了我。」薛崛說得煞有其事。
不可否認,在初見季如悠美絕的容顏時,他是感到一些些動心,但可沒將心中念頭付諸行動。江湖上美女如雲,他堂堂上護法還不至於為了一名出塵美人兒,就不顧兄弟之情。
「你言重了,我可尚未決定誰是我的娘子人選。」武悔一笑置之。「大話別說得如此篤定,你尚未見過季如悠,等你和她見面,你會發現她身上別有一股令人想憐愛的特質,是平凡女子所沒有的。」
薛崛愈如是說,武悔心裡愈肯定他們所遇見的是同一人,當然此刻尚沒必要讓薛崛知道,他早已在見到季如悠的那一刻起,就打算將她收歸己有,這是他自己從不曾預料的事。
「聽你這一說,我對這位季如悠姑娘,倒是充滿了好奇。你放心,我自會找出她的下落。」
武悔的允諾,讓薛崛放心不少,終於,他對晴兒也算有所交代了。
***
薛晴雨一聽是武悔在土廂院的大廳等著見她,便一路小跑步的趕到大廳。果然,她許久未見的武大哥,就坐在大廳裡。
「武大哥,你終於來看晴兒了,我以為你已經把晴兒給忘記了呢!」薛晴雨十分開心的跑至武悔面前。
「晴兒妹子,許久未見,你可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武大哥,你一定不知道晴兒有多可憐,一來到行官就被限制在土廂院裡,哪兒也不能去,就連季姐姐那兒,我都沒辦法去見她。」薛晴雨一面抱怨,一面吸著紅唇的樣子,煞是可愛。
「晴兒妹子,你——」
「啊!對了,武大哥,你一定見過季姐姐了,你覺得季姐姐怎麼樣?是不是對她很有好感?」薛晴雨又一次打斷他,迫不及待想瞭解他對季姐姐的看法。
武悔很遺憾的搖搖頭,然後馬上就見薛晴雨哭喪著一張臉。
「武大哥不喜歡季姐姐嗎?」她真的好失望,她以為季姐姐會有希望的,沒想到武大哥居然不喜歡季姐姐。
她可以想像季姐姐心裡一定很難受。這一路長途跋涉,季姐姐為的不是榮華富貴,她就只想找個可以倚靠的良人,何以武大哥看不出季姐姐的美好?
「為什麼?武大哥,你為什麼不喜歡季姐姐?季姐姐她不僅人長得美,又對晴兒好好,你不可以不喜歡季姐姐啦!」薛晴雨站在他面前,踩著小腳直抗議。
「晴兒,你說的季姐姐是何人?我可沒見過。」武悔微笑水拍拍薛晴雨的頭,要她先冷靜下來。
他之所以前來見她,就是要證實啞兒是否就是季如悠,方能決定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沒見過季姐姐?怎麼會呢?」薛晴雨睜大了眼,大吃一驚。
「你大哥送來的六位佳麗中,有一名進行宮後就不知去向,恐怕正是你的季姐姐,晴兒。」
聞言,薛晴雨當場哇一聲,哭得很是傷心,眼裡滿是淚水的她,很快的轉身往外跑。
「晴兒。」武悔大步追上她,捉住她的手腕,問:「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找季姐姐!季姐姐心裡一定很害怕,她已經很可憐了,老天爺爺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季姐姐?武大哥,你放開我,讓我去找季姐姐!」薛晴雨又是哭、又是叫。
「晴兒,你先冷靜下來。」武梅將她拉回椅上坐好。
「武大哥,你會幫我找出季姐姐的下落嗎?」坐在椅子上,薛晴雨求助於他。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晴兒,你何以說你的季姐姐已經很可憐了?」武悔追問道。
他的確想知道那丫頭曾受過何種傷害,使她對人總是充滿了戒備。薛晴雨拭去臉上的淚水,才緩緩將季如悠的遭遇—一告訴武悔。
「武大哥,季姐姐她雖未曾將她當小乞兒所受的苦說出來,但光是她差點被自己叫了十七年的娘親給賣進青樓,就夠可憐了,若不是她的乾爹、乾娘收留她,也許她早晚有一天會被捉回去。所以這一次來參加招親,也是為了要報答她的乾爹、乾娘,你不會見死不救吧?」一雙眼裡滿是期望地看著他,薛晴雨希望武大哥不會讓她和季姐姐失望。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晴兒,有一件事恐怕必須讓你知道,你的季姐姐她……」
「她怎麼了?武大哥,你不要嚇我啊!」在大宅院裡她已經和季姐姐情同姐妹,季姐姐萬萬不能出事啊!
「我會告訴你,你的季姐姐怎麼了,但是我要你配合我的計劃行事。晴兒,你不希望你的季姐姐再遭遇任何不測吧?」
「武大哥,你是說有人會害季姐姐?這怎麼可能?這裡是行宮耶!有誰會害季姐姐?」薛晴雨聽出武悔的暗示,立刻哇哇大叫。
「這個你暫時不必知道太多,你只須回答我,你願意配合我行事嗎?」
「我願意,武大哥,無論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不會壞事,你相信我。」為了季姐姐的安危,她會努力做到武大哥的任何要求。「你的季姐姐有你這個晴兒妹子在幫她,是她的福氣。」武悔眼裡滿是讚賞。
「呵呵!」薛晴雨得意的呵呵笑出聲。
拍了拍她的頭,武悔斂起笑意。現下就只須讓晴兒去看看啞兒是否正是她的季姐姐——季如悠了。
***
季如悠緩緩地睜開眼睛,很快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原先腫得宛如包子大的足踝,這會兒不再疼痛,只隱隱刺痛著。
望著足踝上的木板,以及地上被匕首割開的棉鞋,她才恍然大悟,並微微泛紅了臉。
原來木護法只是想以匕首割開棉鞋,方能替她的足踝療傷,她卻將他當作是即將要傷害她的大壞蛋。
看來是自己誤會他了。可是他自己也有責任,誰要他什麼也不說,就只拿著匕首在她腳上揮來揮去,任誰見此狀都會先嚇掉半條命。
而她著實弄不明白他堂堂木護法,何以要如此欺負、捉弄她區區小女子?
「你醒來了啊!季——啞兒。」一名身穿鵝黃色丫環服飾的小姑娘,一見到季如悠醒來,立刻好不開心的跑到床前。
季如悠這才發現房裡多了一名小姑娘,側頭一看,她隨即倒抽一口冷氣,讓眼前這有一大半臉都被青色胎記掩住的小姑娘,猛然嚇了一跳。
「你嚇了一跳吧?」摸了摸自己的臉,薛晴雨吐吐舌頭。
武大哥讓人把她打扮成這樣,初始她自己也被鏡子中的醜女嚇得驚跳起來,所以她能體諒季姐姐的反應。
望著這小姑娘頑皮的表情,季如悠瞭解自己的反應一定多多少少傷害小姑娘的心,她不是有意要以貌取人,只是她突然出現,當真把她嚇了好大一跳。
為此,季如悠免不了一陣愧疚,看著小姑娘的眼神裡有著歉意。
「啊!季——啞兒,你不要放在心上,你這會兒肚子肯定是俄壞了,這是廚娘為你準備的晚膳,你快來吃吧!」薛晴雨說著,連忙伸手扶起季如悠。
經這小姑娘一說,季如悠方覺自己真是餓了,肚子居然不忘附和她的話,發出咕哈哈哈羞死人的聲音來。
這突兀的聲音令廂房內的兩人同時一怔,接著季如悠羞紅了臉,恨不得立刻躲在被褥裡,永遠不要出來見人,好丟臉哪!
薛晴雨則望著滿面紅霞、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季如悠,眼神兀自發癡。
好美哇!薛晴雨捧著雙腮,一再發出驚歎聲。難怪武大哥要將季姐姐藏在他自己專屬的廂院裡。
她就說嘛!武大哥一定會看上宛如仙女下凡塵的季姐姐,果然,她的直覺沒有錯。
武大哥當真為了面如芙蓉的季姐姐動了心,還特地請她改裝,為的就是能近身保護季姐姐。
只要一想到季姐姐才進行宮便遭人陷害,還被毒啞了,她就恨不得能即刻揪出兇手。
偏偏武大哥要她稍安勿躁,以免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所防範,所以即使心裡再有天大的怒氣,她都必須忍下來,配合武大哥的計劃行事。
「啞兒,你不用不好意思啦,我肚子餓的時候,肚子叫得比你還大聲呢!」為了不讓季姐姐羞於見人,她只好這麼說。
季如悠輕輕頷首,在薛晴雨的扶持下,慢慢走向一旁放有晚膳的圓桌旁。
「啞兒,我幫你盛飯,你要吃多一點哦!」
「啞兒,這是臘八粥,這可是廚娘特別的拿手本領,你不吃就可惜了。」「啞兒,你一定還沒吃飽,這裡還有蒸餅,你吃吃看。」「啞兒……」
一整晚,廂房裡全是薛晴雨熱絡的聲音,季如悠眨眨杏眼,幾乎就要招架不住。
搞不清眼前是怎麼一回事,季如悠覺得這小姑娘一點也不像是丫環。
那她是准?
「啞兒?你怎麼一直看著我?」薛晴雨終於發現她的視線老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季如悠伸出手指,指指薛晴雨,表情困惑。
「啞兒?」薛晴雨看著季如悠的手勢,心裡開始著急。完蛋了,她和不會說話的季姐姐無法溝通!
這下要如何是好?
總不能一直要她唱獨角戲吧?
「她叫做小雨,是來服侍你的,啞兒。」武梅在此時走進來,逕自回道。
「對!我叫小雨,是來服侍你的丫吳。」薛晴雨連忙附和。「啞兒,你好好啊,明明是個丫環,木護法卻對你照顧得無微不至。」她是故意這麼說,武大哥對季姐姐如此用心,她當然要大聲說出來。
對她無微不至?是嗎?季如悠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她可不以為木護法是對她這個人無微不至,八成又是她這一張臉在作祟,他根本不是真心對她好。
努努嘴兒,皺皺小鼻,季如悠索性埋頭用餐,對於小雨的話,她就當作沒聽見。
「木護法,你要不要坐下來一起用膳,這些全是廚娘特別準備的幄!」薛晴雨熱絡的招呼道。
武悔但笑不語,直看著季如悠,許久未出聲。終於令季如悠感到不自在的停下用餐的動作,心裡免不了又是一陣氣忿。
她知道他這樣看著她的用意何在,無非又是要她別忘了自己是何身份,主人都要用騰了,她還坐著豈不太不像話了。
季如悠輕易的從武梅的眼神裡看出他的心思,遂主動站起來離座,好讓偉大的木護法大快朵頤一番。
不料她才起身,隨即又讓已然坐下的武悔給環抱在他堅實的大腿上,被迫坐了下來。
季如悠但覺一陣彆扭,急忙想拉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厚實手掌,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然而無論她如何掙扎扭動,武悔就是沒將環在她腰上的手掌移開,反而她愈是掙動,他的表情看來愈是開心。
望見他迷人的面孔,綻放出炫人的笑容,季如悠一時看呆了眼,兩眼癡望著他,和他柔和的眼神緊緊纏繞在一起。
在一旁親眼目睹這唯美的一幕,薛晴雨露出笑容,悄悄退出這浪漫的小天地,準備進行武大哥計劃中的第一步。
***
木護法在廂院的寢室裡和一名新進丫環相擁的事件,短短一天的時間裡,便在薛晴雨的散播下傳得人盡皆知。
當然,這消息也傳進教主夫人官紫嫣的耳裡,她立刻歡天喜地的跑到木廂院一探虛實。
「木大哥,我聽說你和一名丫環很恩愛,是不是真的?」官紫嫣兩眼骨碌碌的轉呀轉,並偷偷打量著廂院四周。
卻是一隻蝴蝶、蜜蜂也沒見到,肯定是被木大哥藏起來了。「她叫啞兒,教主夫人。」武悔毫無隱瞞。
「啞兒?」「啞兒無法言語。教主夫人,屬下已決定要照顧啞兒一輩子,無奈……」
「無奈什麼?木大哥。」
「無奈的是教主夫人已眷屬下向天下人招親,如今五位佳麗也被安置在行宮裡,我對這五位佳麗感到十分抱歉,又不能舍下啞兒不管。」武悔一臉的莫可奈何。
聞言,官紫嫣也跟著沮喪著一張俏臉,深深覺得今日木大哥的煩惱,皆是因她而起。是她提議要為木大哥招親,才會造成木大哥的困擾,她著實應該負起責任,收拾這殘局。
「你放心,木大哥,這五位佳麗就由我來負責,我會要無塵請人護送她們回去,你不用擔心。只是木大哥你早有意中人,你就該早一點說出來,而不是故意隱瞞大家,讓我們為你操心。」官紫嫣皺皺小鼻子,十分認真的指出他的不是。
武悔淡笑不語,他承認不該利用教主夫人的單純,但是對於如何將那五位佳麗送回去,教主夫人是最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木大哥,我可以見見這位啞兒姑娘嗎?」官紫嫣不忘提起自己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
「當然可以。教主夫人,請。」武悔擺出手勢,先行為她領路。他相信以教主夫人天生熱情的性子,必然能和季如悠成為好友。
***
「啞兒,你是天生就不能說話嗎?」官紫嫣忍不住的好奇道。「才不是呢!」薛晴雨一時忘了自己的偽裝,替季如悠回道。
「你怎麼知道啞兒不是天生就不會說話則雨。」武梅平靜的反問她。
這笨丫頭還說不會壞事,三香兩次就見她差點露出馬腳。「我……當然是用豬的,不然像啞兒這樣清靈秀雅的美人,怎麼可能一出生就是啞巴,對不對?」薛晴雨立刻辯解道,然後不忘徵求季如悠的肯定。
季如悠不由得用力的點點頭,摸著自己的頸項,急著想表示她不是一出生就是啞巴。
「真的嗎?所以你是生了一場病,才成了啞巴的?」官紫嫣驚呼出聲。
季如悠又跟著力點頭,心想自己的確是在掉落水池後,就成了無法言語的啞巴,該是生病所造成的吧?
「那太好了,啞兒,我馬上要丫愛把令大夫找來,替你診斷。令大夫他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醫治你。」官紫嫣音形於色的提議。
「真的嗎?教主夫人。」薛晴雨更是喜出望外,整張小臉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季如悠則緊捉住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自己有復原的機會。
她當真可以擺脫這既可笑又可悲的處境,回到招親隊伍上?
「教主夫人,恐怕我必須提醒你,令大夫此刻並不在行官,所以一切得等令大夫回來再作打算。」武悔口氣十分遺憾。
對於教主夫人的提議,他不是沒想過,然而一切必須等令大夫回來,方能得知結果。
武梅的話令房內三人同時又垮下臉來,尤其是季如悠的心裡更是惆悵,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啊!啞兒……你不要傷心,我會叫無塵馬上將令大夫召回,一定還有希望的。」官紫嫣見狀,連忙安慰她。
「對啊!季……你不要哭嘛!你一哭我也想哭歎!」薛晴雨更是淚眼汪汪。
因為瞭解季姐姐心裡的昔,又不能夠說出來,所以她更替季姐姐的遭遇感到難過。
眼見房內三人哭成一團,武悔大皺其眉,索性大步離開這即將淹大水的是非之地。
待他走出廂院,就見前方廊道閃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武悔眼裡掠過一抹精芒,未動聲色的帶上廂房的門扉。
看來他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接下來就等著對方會做出何種舉動來。
而且他相信對方今天晚上必然就會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