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指腹為婚,日久生情 >> 傾梅作者:明瞭 | 收藏本站
傾梅 第7章(2) 作者:明瞭
    「大哥,我們說的可是你的身體啊,怎能如此輕賤?」蘇毓秀很罕見地不接受連雲的安撫,厲聲道,「你、你……這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大哥……」她使勁搖著連雲的右腕,用一種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嚷著。

    「毓秀,我不是好好的嗎?說不說又如何呢?」連雲此時寵溺的語氣彷彿他面對的是他嬌縱的女兒,讓他又愛又無可奈何。

    「你好好的?哪裡好?」蘇毓秀慘白著一張臉,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嬌弱,「失去了一半功力也叫好。這、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她這話不禁令在場另外三人,包括女刺客,都瞠大了眼睛,尤其是任飛揚。他一向自負自己名列四公子之一,但武功也不過高出連雲一籌。倘若真如蘇毓秀所說,連雲此時的功力只有過去的一半,那麼他的武功不是太可怕了嗎?

    當任飛揚還沉湎於那種「瑜亮情結」時,蘇毓秀又繼續說道:「大哥,你是個習武之人,而武功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重若生命。你怎麼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呢?」

    「毓秀,想開一點,豁達一點難道不好嗎?你不是非要我過得要死不活吧?」連雲持續著他優雅美麗的笑容,試圖迷惑他的「對手」,「毓秀,就算少了一半功力,這四年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沒病沒痛,健康得很。」

    「話不是這麼說啊,那畢竟是你、是你……」敵不過連雲溫若晨曦的淺笑,蘇毓秀歎口氣,不再執著。

    雖然連雲的話似乎成功地安撫了蘇毓秀,可也同時造成了另一個後遺症。不過是兩個字「四年」就那麼巧地挑起了任飛揚的回憶。四年?多麼熟悉的一個數字,難道二哥是在那時……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性,任飛揚的雙目就霍地冒出兩簇精光,面色一正。

    臉上少了輕慢之色後,就更凸顯他此刻的凌厲肅穆,他沉重地問道:「二哥,你的功力該不會是四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躊躇著說不下去,眉頭深皺,眸中的光芒也迅急地黯淡下來。

    「三弟,你可別在意。」連雲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其實也等於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其實這幾年,我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幾成,再過些年應該可以完全恢復。」

    所謂:弄巧成拙,大概如是。

    他不解釋也許沒這麼糟,可這一說反而令任飛揚心中的梏桎更深。他不禁為先前的想法感到內疚:天哪,二哥是為了他才中的毒,他不但不感恩,居然還小心眼地生出了嫉妒的情緒。他實在是,實在是太醜陋了!

    不瞭解任飛揚此刻的複雜心態,連雲只是想盡快化去他臉上的黯然,便拉起蘇毓秀的手,道:「三弟,就算我真有什麼事,你嫂子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憑她的本事,我看不用三五天,我就能恢復功力。」

    「大哥,你別把我說得這麼神,徒讓飛揚笑話。」蘇毓秀不依地插進來,語鋒很快又是一轉,道,「飛揚,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讓大哥沒事的。」

    她自信的模樣不禁讓任飛揚若有所悟地挑挑眉,原來他這個小嫂子還真有一套。

    連雲將他的表情誤解,唯恐他有所懷疑,便不放心地補充:「飛揚,我是說真的,毓秀因為小時候身子不好,便開始習醫。雖然起初是為了自醫,但後來也算小有成就。」他的神情顯得與有榮焉,「在杭州,她可是一個有名的神醫,有很多富家太太和小姐喜歡找她醫治……」

    「不,二哥,你不用再解釋了,這點我相信。」負面情緒後,任飛揚開始放鬆心情,掛著常見的淡笑,道,「我剛才就猜想小嫂子是個學醫的。」他說著,手指微微一動,一枚銀針便神奇地出現在那拇指與食指的指腹間,「這個,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看著他耍戲法般的舉動,蘇毓秀有趣地微側螓首,唇畔躍上一朵小小的、怦然的笑花。

    她的笑容是羞澀中帶點明媚,但任飛揚卻覺得不自在,因為她只是笑,只是笑,笑得唇角,眼角,眉角都透著藏不住的璀璨,卻始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見此,連雲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輕咳一聲,接過那枚銀針,歉然道:「三弟,多謝了。」

    這一刻,就算任飛揚再遲鈍,也聯想到蘇毓秀的潔癖和厭男症了。畢竟他好歹也曾和她經歷過一次長達一個多月的旅行。對於她的避諱,也有所瞭解。

    見氣氛尷尬起來,連雲趕忙又說:「三弟,我和毓秀先回雲苑了,這女刺客就交由你處理了。」

    任飛揚點頭。

    又是雲苑,臥房內——

    蘇毓秀仔細地替連雲包紮好傷口後,一聲不吭地收拾起藥箱來。從回來到現在,除了必要的交代外,她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

    於是房間內的氣氛便是無可避免的靜謐,沉悶,壓抑……

    受困於蘇毓秀所製造的氣氛,連雲不禁幽幽歎息,率先投降:「毓秀,你別不說話,大哥送你一件禮物可好?」

    她仍是不語。

    「你看看這個。」連雲堅持不懈,忙拿出藏在被子下,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的禮物,「你一定喜歡。」

    蘇毓秀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支千年人參。他剛才跟飛揚神秘兮兮的,說的就是這個吧。身為一個醫者,她應該是很開心;若在之前,她也確實會很開心,可惜現在的她,開心不起來。

    見她仍不說話,連雲急了,「毓秀,我知道我錯了,我跟你認錯還不行?」

    蘇毓秀終於有點反應了,她酷酷地挑挑眉毛,悶悶地說:「哦?說說你錯在哪?」

    「錯在中了毒卻一直瞞著你,錯在一瞞就瞞了四年,錯在重逢後仍然沒有告訴你,錯在……」連雲如數家珍地一一道來。

    「錯了,錯了,你大錯特錯了。」蘇毓秀激動地打斷他,渾身顫抖,「錯的根本不是你,我為何要怪你?」她說著神情又恍惚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兩行清淚汩汩流下,「其實,真正錯的人是我,根本就是我。」話語間,淚滴已經淌過臉頰,淌過下巴,「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看她傷心的模樣,連雲的表情也隨之化作心疼,他溫柔地用拇指撫過她白嫩的肌膚,同時也擦去她晶瑩的淚水,道:「秀秀,別哭了,錯的人怎麼會是你呢?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他的勸誘根本無濟於事,他的聲音越柔和,動作越小心,蘇毓秀就越難過,她的淚水也蓄集得更快。她嗚咽了幾聲,自責地說:「就是什麼也不知道才可惡啊。我怎麼會這麼壞呢,大哥對我這麼好,我卻一點也不懂得回報。」她吸口氣,眼睛泛得更紅,繼續說,「快兩個月了,我們重逢都快兩個月了。可是我呢,卻從來沒有發現你的不對勁,明明我有上千甚至上萬次機會可以知道的。那很簡單的,真的很簡單,只需要一眨眼的工夫,讓我在你手腕上那麼輕輕一搭,我就可以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我卻連那麼一點時間都不肯給你,我只知道自己的傷心,只知道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中,只會享受你給我的安慰……卻完全不知道付出。大哥,這樣的我,這樣的我,是不是好差勁?」她緊緊地攥住胸口的布料,再次嘗到了許久不見的心痛滋味,只是這次的對象不是景臣,而是大哥。

    「怎麼會呢?」聽了她的一番告白,連雲的一雙鳳目變得更為深邃,他用柔得可以溢出水的聲音說:「我知道毓秀是個好姑娘。好了,別再哭了,再哭這裡就要『水漫金山』了。」他玩笑似的說,希望博得佳人一笑。

    可是今天,彷彿他所有的哄人功力都失效似的,蘇毓秀還是一個勁地哭。

    見此,連雲無奈地歎口氣,不再遲疑地闔上她的櫻桃小口。

    以他的唇。

    只是這麼一個輕柔的貼吻,便有效地封住了她的嗚咽,封住了她的淚水。

    他沒有動,蘇毓秀也沒有動。

    她瞠大被淚水洗得透亮的晶瑩眸子,渾身僵硬得一動也不能動。到底是不敢動,還是不想動,她自己也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不想做令自己後悔的事,她已封閉自己許久,她已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她再不想像現在這樣後悔,這樣心痛,這樣……

    既然她不想再錯過什麼,那麼就讓她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既然她和大哥已經成親,那麼就讓她來做大哥的妻子。

    既然杜姑娘不喜歡大哥,那麼就讓她試著來愛他吧。

    她相信,這不難做到。

    不是嗎?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就有一大串念頭在她心頭跑過。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選擇——迎上。

    在她的唇壓上他的唇的那一刻,夏天的話再次在她心頭劃過:「小姐,我勸你還是早日和姑爺圓房。一旦你們的關係確定下來,你的心自會安定,再也不會想著怎麼把姑爺讓出去了。」

    也許真的如夏天所說,唯有這樣,她的心才會安定。她想著,臉上一熱,醞釀出一片燥意。

    蘇毓秀一個小小的迎合便引來連雲更激烈的反應,他收縮臂膀,將她密密實實地攬在懷裡。同時,他薄唇開始施力,舔舐,輕含,吮吸……灼熱的呼吸也隨之噴在她臉上,密密地編織出一個火熱堅實的情網,讓她想逃也逃不了,想避也避不了……

    在他渾厚的男性氣息影響下,蘇毓秀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一股戰慄的感覺沿著脊髓蔓延到大腦,使得她什麼也不能去想。她的未經人事讓她只懂得承受,她反射性地閉上眼,只覺得他的雙唇挑動著她的,輕輕含弄,細細勾勒,柔柔吮吸,最後是不知饜足地啃咬她的下唇。很快,她的嘴唇就被吮得又麻又腫又燙,她忍不住想抗議,卻讓他的舌頭順勢擠進她的嘴裡……然後他火熱靈巧的舌便自發自覺地在她口中穿梭,舔過她嘴裡的每一個角落,纏繞她小巧羞澀的丁香舌……火辣刺激得讓蘇毓秀無力去思考,去抗拒,她喉頭再次逸出不再陌生的呻吟。

    淺淺的,軟軟的,媚媚的,嗲嗲的……

    聽在男人耳裡是漲高他的情慾,而聽在女人耳裡卻是一種對陌生事物的恐懼。

    所以蘇毓秀的選擇是,第三次推開了緊緊摟著她的男人。

    可這次男人的眼裡卻沒有羞惱,只有情慾,兩簇連蘇毓秀這樣單純的小姑娘也無法忽略的火焰,燒得那麼旺盛,燒得那麼強烈……彷彿今天什麼也阻止不了他。

    這樣男性的眼神,蘇毓秀應付不了,所以她能做的唯有羞赧地低下頭,並將她的小臉漲到血紅,血紅……不過,這次她真的退卻不了了,男人很快地再次挑起她的小下巴,沙啞地說了句:「我已經等了夠久了。」然後用更火熱的姿態佔領她的雙唇……

    在兩人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中,她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解下,而蘇毓秀也徹底地明白了一件事——

    她真的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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