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癡心女VS花心男 >> 戚少爺的人馬作者:蔡小雀 | 收藏本站
戚少爺的人馬 第七章 作者:蔡小雀
    「天殺的連環計!」

    戴燕嬌才走出花園,繞以一處幽竹小徑,倏地被一個強壯狂怒的鐵臂給抓住了。

    她強吞下一聲驚呼,心兒悸動坪坪然,怔怔地望著那張朝思暮想,令她又愛又恨的英俊臉龐。

    「我早該想到的,董卓與呂布、貂蟬的連環計……」戚東方咬牙切齒,眸光盛怒發光,「你打算周旋在他們之間,離間父子感情……誰教你這麼做的?誰准你這麼做的?」

    「請放開我,」她冷靜了下來,冷冷地道:「當心隔牆有耳。」

    「雷、冰守在外頭,」他緊緊盯著她,目光灼熱而憤怒,「告訴我,那個死老鬼抱著你的時候,你濕了嗎?」

    她臉色一白,隨即漲紅了起來,一股怒火漸漸竄升上來,和被緊摟在他懷裡,被迫緊貼著他強壯胸膛那種酥麻燃燒的慾望不同。

    「少爺,你有你的任務,我有我的,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還頂嘴?戚東方瞪著她,氣到破天荒結巴了,「你、你……好……好樣的,你竟然敢跟我頂嘴!」

    她冷笑,「現在我們各有任務,如果少爺成天無所事事,只懂得風花雪月,逗小妹妹玩樂,那麼就別怪燕嬌早你一步完成大事,屆時,我會在主子面前為少爺美言幾句,就說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半點也能怪你。」

    「你!」他快氣瘋了,英俊的臉龐扭曲了起來,大掌掐緊了她的手臂,「我在逗小妹妹玩樂?那麼你呢,周旋在一個死老鬼和一個王八蛋中間,你很樂啊?是不是覺得自己魅力驚人,是不是覺得無論哪個男人都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是,我很樂,樂極了。」她氣得反唇相稽,「我只要勾勾手指頭,他們就會為我神魂顛倒!」

    「該死!」戚東方簡直不敢相信,素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嬌兒竟然敢和他大小聲,而且還當著他的面勾引男人,給他綠帽子戴!

    「不該死,我覺得我做得很好,你覺得呢?」她索性豁出去了,朝他傭懶地眨眨眼睛,媚笑道:「你說,他們究竟誰會按捺不住,搶先要了我,然後把對方做掉?」

    「天殺的你!」他腦子轟地一聲,理智瞬間炸飛了,猛然咆哮,低下頭狠狠封住了她的櫻唇。

    不!不能在這兒,這裡是竹林,會被人瞧見……

    戴燕嬌大驚失色,極力想掙扎,嗚嗚反抗著。

    可是他火熱狂野的唇全面征服了她的小嘴,輾轉**啃咬著她絲絨般豐潤的**,靈舌撬開了她緊閉的貝齒,趁她措手不及時深深侵入。

    一波波的情潮如火焰般洶湧而來,她喘息著,想要推開他,更想要緊緊將他攀在胸口,永遠也不放手!

    在激情灼燒間,他的手熟練地撥開了她雪紗裙擺,褪下了她的褻褲,戴燕嬌光溜溜的俏臀一涼,驚慌地想要制住他霸道邪惡的手掌。

    不能……他不能就在這兒……就算沒人能經過,但雷和冰就在附近,他們會聽見,都會聽見,啊……

    他的唇自她的玉頸往下舔吻她小巧的銷骨,又逐漸往下……

    「該死的你!」她激情難耐又羞恥不安,握起拳頭拚命槌他的胸膛,低低**啜泣了起來,「為什麼老是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

    只要被他一碰觸,她就會理智盡失,跟個淫亂的妓女般一切被他征服,投身入他所布下的天羅地網、癡狂情焰裡……

    「嬌兒……」他的呼吸濁熱粗重,低沉沙啞地喃喃,「誰教我天殺的永遠也要不夠你!」

    話聲甫落,他熾熱巨鐵已然衝入了她體內——

    「唔!」她剎那間被徹底塞滿了、擠脹得就快爆炸開來,「不……不要……」

    她奮力衝刺著,她的背緊緊抵著一大叢碧綠的湘妃竹,隨著他每一次狂猛的進出而劇烈搖晃著,竹葉嘩啦嘩響著,宛若遭受暴風狂雨襲擊。

    「你只能因為我而濕,只能因為我而叫……」戚東方放能緩了動作,緩緩地、呈畫圓弧般地磨著她緊窄濕黏著的花心,深深折磨著她幾欲繃緊的情慾,「聽懂了嗎?只有我能要你、擁有你,聽懂沒有?」

    「求求你……」她因為那遲遲不得不到的滿足歡愉而哀求,簪松發亂,臉上香汗涔涔,「別再折磨我了,……給我個痛快……啊啊……進來,就這算把我弄死了也好過這樣……快……」每每快要到高潮時,他又惡意地抽身離開,讓她一次又一次自那狂喜邊緣失望墜落,她已經快要發瘋了,要是他再不動,她一定會死的!

    「要我,可以」他同時也在極力忍耐著狠狠進出她溫暖**的衝動,沙嘎地哼道:「你收手,回鹿門關。」

    「不可能!」她吸著氣,俏臀迫不及待主動要迎上去,想要再將他的巨大碩長硬鐵吸回自己空虛渴望的蜜穴裡。

    可是他偏偏制住了她下半身,強硬地不許她移動半寸步,「回去,我不准你再說不!」

    「你……」她渾身顫動著,痛苦渴望到冷汗涔涔,最後毅然決然一咬牙,狠狠地推開了他,「你走!我不希罕!」

    戚東方從未想過她會有真正拒絕他的一天,一時反應不及踉蹌後退了兩步,震驚地瞪著她,「你要我走?」

    而且……不希罕他了?

    她腿間芳蜜猶淋淋而下,氣苦地夾緊雙腿,緊緊抓住縐亂成團的衣裳,「你待人沒半點真心……你只不過要我的身體,只是這樣而已。」

    「難道你不想要我?」他火大了起來,惡意地指控,「是誰總是在我身下溫婉轉承歡?一次又一次要我進入你的——」

    「除此之外,我還能要你什麼?」空虛到絕望的戴燕嬌,再也抵制不住積壓多年的悲苦,衝口而出,淚霧迅速衝入了眸底。

    戚東方一呆。嬌兒在哭?不是歡愛時那種失控的哽咽,而是真真切切的流淚。

    印象中,他從未見她哭過,就連兩年前為他擋了一箭,將她整個人釘落在地上,那艷紅驚心的鮮血狂猛而出時,她都沒有哭。反倒是他,在那一瞬間,眼眶莫名湧上灼熱幾乎將他逼瘋!

    他狂吼著一把抱起她,一抬手便將暗算她的混帳劈成了兩半。

    記起那可怕的回憶,至今依舊令他臉色發白,兩年前遭受那重傷,她沒有哭,就連痛到暈厥在他懷裡都不哭,可……可她今天竟然哭了?為什麼?

    「就因為我不讓你滿足?」他心下一慌,茫然失措,「所以你哭了?」戴燕嬌拚命想嚥回喉頭的酸苦淚意,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不是?

    他神情陷入深深的迷惘,不是這事,那還會有什麼事?

    「就因為我要你回去?」他臉色沉了下來,「你寧可留下來被兩個色鬼上下其手,也不願回鹿門關?為此還不惜落淚?」

    她無言而悲哀地望著面前這個自己愛了一生的偉岸男子。是故意和她打迷糊的吧?如此天資聰穎、心思細膩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聽不懂她的話?看不透她的心?

    戴燕嬌心一涼,整個人從頭至腳被盆冷水澆得濕寒入骨,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由始至終沒有愛過她,他的心上,從來沒有她戴燕嬌這號人物。她果然只是他洩慾暖床的對象……

    她突然笑了,「是啊,我在傻什麼呢?」她笑著,搖著頭,諷刺地喃喃自語,報恩,自八年前她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她的恩公,她的少爺。她只能以身相許,對他報恩,允許他得到她的身子、掏空她的感情、拿走她的一切。

    可今天,她居然愚蠢地允許自己貪心地想從他身上要更多?

    她空洞的笑聲沉重地敲痛了他的心扉,戚東方感覺到自己彷彿做錯了一件天大的要緊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做錯事的感覺?

    「你笑什麼?」莫名的心慌漸漸吞噬了他的淡定從容,戚東方心頭絞擰了起來,隨即惱羞成怒地低吼。

    「少爺。」她的笑容慢慢消失,臉上漸漸恢復平靜。「嬌兒失態,衝撞您了,請少爺降罪。」

    他一愣,登時反應不過來。

    嬌兒又變回嬌兒了,那個在公事上一絲不苟、鎮靜能幹的艷色女將。

    他應該安心,可是他胸口卻沒來由的竄過一陣恐懼,彷彿她突然離他好遠好遠。

    「如果還認我是少爺,就取消任務,回鹿門關。」他勉強抑住內心的恐慌,強硬地道。

    戴燕嬌緩緩整衣、綰髮,回復雪裳娉婷的美麗形象,淡淡的開口:「這是主子交代的任務。」

    「我會親自向主子解釋的。」他濃眉皺了起來。

    「少爺,對不起,恕屬下難從命。」說完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連一絲留戀,一抹柔情也無。

    *****

    戚東方一時氣怔了。「可惡,這個女人是不是不再把我放眼裡了?」

    媽的!女人,誰瞭解女人究竟在想什麼鬼東西?

    他氣沖沖地走出竹林。

    雷和冰摸摸鼻子,不敢吭半聲地隨後跟上。

    他們什麼都聽見了,包括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還有嬌小姐對牛彈琴的悲哀。

    少爺真是風流一世,糊塗半生啊!

    小春、小夏和薛家婢女們見戴燕嬌回來,忙迎上前。

    小夏眼尖,差點啊地叫了出來,連忙忍住,趕在薛家婢女之前擋住了她的身子。

    「小姐,可讓婢女們急壞了,你要出去怎麼沒交代我們一聲呢?你愛喝的洛神茶已經泡好了,快快回房趁熱喝吧。」

    她在小夏和小春異樣的眼光中微微低頭,這才覺察自己頸上的點點紅印,一瞧就是被男人狂野吻咬過的情慾痕跡。

    戴燕嬌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頸項,強忍住心慌,安之若素地道:「知道了,你們待會兒都下去吧,我想歇一歇。」

    「是。」

    須臾後,小春在一叢攀牆野薔薇下,冷冷地對小夏道:「風護衛也不在屋裡。」

    「飯可多吃,話不能多說。」小夏急忙比了個噓的手勢。「你究竟在暗示什麼?」

    「難道你看不出來麼?」小春忿忿難平。「他們倆……」

    「不准說。」小夏低聲警告,神情一凜。

    「可是他們倆明明眉來眼去,不知已暗通款曲多久……」小春臉蛋漲紅,「他們倆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少爺?」

    「小春……」

    「你自己算算,咱們這一路快馬加鞭趕往南方,她就把咱們支開幾回了?只留下風護衛和她共處一室,說他們沒有曖昧關係,我是一個字也不信!」小春憤慨極了。

    「沒有親眼所見,沒有捉姦在床,咱們就不能胡說。」小夏堅定地道。

    「誰說沒有親眼所見?明明……」小春硬生生忍住了滿腹怒火,咬牙切齒道:「難道你真不管?」

    「我們是奴婢,從何管起?」

    「可咱們這樣怎麼對得起少爺?」小春氣惱,握緊拳頭。「明明就是……」

    「住嘴。」小夏陰鬱地低喊,神情嚴肅得怕人。

    「好,你不管,我管!總之,從今天開始我會盯緊她,我絕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勾引風護衛,有機會讓少爺戴綠帽子!」小春氣呼呼地走了。」

    小夏留在原地,俏麗的臉龐浮起一抹若有所思。

    *****

    薛君夢又急切地向戚東方提及了那筆大交易。

    「這樣吧……」戚東方故作沉吟,「既然薛兄如此有心,料想也不是食言之人,那麼就讓戚某為薛兄在我家公子面前做個擔保人,先將戰馬和兵器米糧運往南方,薛兄先下訂三十萬兩白銀,待行貨一到,再全數付清。」

    「太好了!」薛君夢貪婪精明的目光還是未放鬆,吞吞吐吐道:「只是……貨到付清一事,恐怕小弟還是力有未及,可否請鳳公子再打個折扣,總款數七十萬兩如何?」

    「薛兄,這就沒意思了。」戚東方眼裡掠過一抹冷笑,但面上猶是笑意吟吟。「七十萬兩還不夠付那一萬匹戰馬,這話要是報呈上去,難保我家公子不會誤解薛兄壓根沒誠意做這筆買賣。要是公子火了,就算我說破嘴皮也幫不了薛兄了。」

    薛君夢心下一急,「不,我當然是誠心誠意的,放眼天下,也就只有『麒麟』能得下這筆買賣,我又怎麼會成心戲弄鳳公子呢?」

    他微挑眉,「那麼,還有最後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薛君夢眼睛一亮。

    「我家公子是商人,商人最重誠信和利益,如果薛兄真的有心促成這筆交易,不如就拿幾項有價值的抵押品先押在『麒麟』,這麼一來彼此省心,我回去也好交代,不知戚兄以為如何?」

    「這……」薛君夢猶豫了起來。

    方法是好方法,只是莊裡許多歷年搜刮而來的寶物有大半已變現,用來收買朝中官員、地方勢力,所剩已是不多。

    算來算去,最價值連城的就只剩下『它』了。

    薛君夢臉色陰晴不定,內心掙扎再三,最後還是咬牙搖了搖頭。

    不行!

    戚東方冷眼旁觀,將薛君夢的內心交戰看進眼裡。

    「如果薛兄有所不便的話,那就罷了。」他緩緩起身,給了表情錯愕的薛君夢一抹抱歉的笑。「就當戚某沒提過。」

    「戚兄。」薛君夢急急喚住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請再從長計議。」

    「薛兄,待你想仔細了,咱們再談。」話聲甫落,他瀟灑揚長而去。

    薛君夢陰沈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子裡厭惡憤恨之色大盛。

    *****

    入夜。

    今天,她又打了一場勝仗。

    戴燕嬌對著銅鏡,默默慈祥著鏡裡那清艷卻透著一絲隱聊黑氣的蒼白臉龐。

    她拭去日間搽上的花粉、刻意抿上的胭脂……唯有這些,才能掩蓋她灰敗憔悴得像鬼一樣的臉色。

    劇毒日日侵蝕她的五臟六腑,現在的她就跟死了七八成沒兩樣。

    五日後,就是她的婚禮。

    待劍山莊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奴僕到處張貼喜字,將大紅燈籠沿著每座屋簷串串高掛。

    她在薛成襄每日早晨必行經的九曲橋上餵魚,並假裝扭傷了腳,讓薛成襄自告奮勇地一路將她抱回來小閣。

    甫到門口,戴燕嬌臉上就湧上了一絲不自在。

    風和小春、小夏知道計劃,因此刻意迴避;薛府撥來伺候她的兩名婢女日前被她藉辭不慣,給調離了小閣,但戴燕嬌仍裝作唯恐旁人見著的不安。

    「謝謝……」她羞怯如花,垂眸不敢接觸他火熱的視線。「呃,薛伯父,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讓人見了,不好……」

    薛成襄眼裡盛滿慾火,只是礙於理智與倫理硬生生壓抑下來,卻還是在將她放下來的時候,偷偷摸了她雪白柔膩如羊脂的小手一記。

    她驚惶又羞澀的一瞥,無形中帶給了他莫大的鼓勵。

    「嬌兒……」他正想開口說話。

    「爹,你也在?」薛君夢突然自不閣花廳裡走了出來,眸光有一絲微冷的怒意。

    「我、我只是……」薛成襄結結巴巴,隨即惱羞成怒了起來,「我怎麼不能在?這侍劍山莊何處不是我的產業,我要到哪兒還得兒子批准不成?」

    「爹,你這話什麼意思?」薛君夢臉色一沉,大大不滿。「難道我連問一句都不成嗎?再怎麼說現在侍劍山莊由我當家管事,不是爹,你老了,只管安享天年便是,其餘的也別再費心插手了。」

    侍劍山莊現在已經是他的,爹到底還要攬權掌勢,頤指氣使到什麼時候?剛剛薛君夢才得知自己的親爹竟然瞞著他,將他吩咐手下送往鹽幫,要拿來攏絡鹽幫總帳務的一匹翡翠玉馬和兩顆夜明珠給扣住了。

    他氣憤萬分,正想找爹質問清楚,心念一轉才勉強壓抑下來,決定先到鴛築小閣。

    戰雲幫也是北方巨富,若是嬌兒肯幫他開口向哥哥商借個幾十萬兩供他周轉周轉,那麼就能解決他眼下的烯眉之急。

    薛成襄被兒子毫不客氣的訓斥給激怒了。

    剎那間,積壓多時的不滿齊湧上心頭。兒子近年來大舉揮霍貫家財,四處招兵買馬,不知往這無底錢坑裡填了多少銀子,還勞動他這個爹得賣老臉收買朝中故舊,一切種種,就是為了成就他稱皇號帝的巨大野心。

    可勢力是收買不少,但眼見莊中金庫日漸空蕩,素來貪婪愛財的他怎麼能不心疼?

    而且今天君夢居然把腦筋動到他最喜愛的翡翠玉馬和夜明珠上頭,還當著嬌兒的面給他沒臉……薛成襄越想越是心頭火起,完全按捺不住!

    「好,好,這才是好兒子,我還沒問你憑什麼把我珍藏的翡翠玉馬和夜明珠送給鹽幫一個小小的賬房先生,你倒來叫我任事不關、安享天年?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把侍劍山莊祖業根基全敗光,卻連聲屁都哼不得嗎?」薛成襄咆哮。

    薛君夢臉色陰森得可怕,顧忌地瞥了眼一臉驚怕的戴燕嬌,強自抑住了反唇駁斥的衝動,故意伸出手宣示主權似地攬住了戴燕嬌不盈一握的腰權,冷冷道:「爹,這些事咱們待會兒再談,嬌兒身子虛,體氣弱,禁不得有人大聲嚷嚷。來,嬌兒,我帶你進屋休息好嗎?」

    她楚楚可憐地點點頭,再哀怨而懇求地望了薛成襄一眼,語帶雙關地道:「你們都別生氣了好不?都是一家人,看你們這樣,我心裡難受……」

    薛君夢面色稍霽,忙低聲安撫,「別怕別怕,有我呢。」

    薛成襄則是又羨慕又嫉妒,心癢難禁,恨不得現下摟住那嬌柔似水的美兒的,是自己。

    他也不服輸,放柔了聲音道:「嬌兒,薛伯父不大聲了,你放心。我往後決計不會在你面前失態了。」

    薛君夢敏感地望向父親,瞇起了眼睛。

    戴燕嬌輕柔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手微微顫抖著,聲若細蚊。「別……」

    薛君夢這才勉強忍住了,輕摟著她柔若無骨的柳腰,滿臉憐惜。

    「走吧,咱們進屋去,大舅子千叮嚀萬交代要好好照顧你的,我可不能讓你累著了,是不是?」

    戴燕嬌沒忘記裝作一拐一拐,嬌弱地道:「累是不累,可是我的腳有點拐著了……疼。」

    「那我馬上讓人去叫大夫來幫你瞧瞧。」薛君夢語氣裡滿是擔擾和心疼。薛成襄冷冷地瞪著他倆消失在門後。

    戴燕嬌裝作不經意地一回頭,沒有錯過他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憤恨。

    物必先自腐而後蟲生,看來薛氏父子暗藏嫌隙已久,宛如兩團火藥,就待點燃引信。

    *****

    「少爺,我時日不多,能做的已經做了」她低低歎息,「現在……就看你的了。」

    而此時,在侍劍山莊的另一頭,戚東方正在對薛君儀猛灌迷魂湯,從她口中探查出更多侍劍山莊裡的秘密。

    薛君儀單純天真,口無遮攔,眼見心上人兒殷殷笑意引導,舉凡從莊裡大大小小秘密,到後山密道和金庫位置都一一說了出來。

    「這個秘密只有我爹,哥哥還有我知道。」她甜甜地,嬌羞無限地道:「你不是外人,所以我跟你說了也不打緊的吧?」

    「那是當然。」他輕點下她的俏鼻頭,笑得好不溫柔。「可你還是別讓薛兄和薛老爺知道咱們談論這些,以免他們多生誤會。而且老實說,我會那樣問起,只是想知道將來……我送上的聘禮會被擺放在什麼地方罷了。」

    「什麼聘禮?」她一呆,隨即頰生飛霞。「討厭!人家又不是在跟你說那個啦,什麼聘禮不聘禮的……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心裡有你……就夠了。」

    戚東方凝視著她天真可愛的羞怯小臉,眉宇間深情款款,可心下卻不禁掠過了一絲歎息。

    這樣的純真,不見容於詭譎亂世裡。

    而她的純真,恰恰好成為他利用的一步棋。

    事實上,在這場寵大詭奇的棋局裡,每個人都是一顆小小棋子,等待為人所用,或進攻,或犧牲。

    他也是主子手上一顆重要的棋子,被擺放在最有利的位置上,傾盡全力,發揮出最可怕的力量。

    「小儀。」他輕聲問:「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薛君儀一怔,隨即害羞地低下頭。「什麼夢想啊?我什麼都有了,也什麼都不缺,從小我想要什麼,爹爹就會給我……若真要說的話,那……那就是我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為戚哥哥妻……」

    少女情懷總是詩,薛君儀從未碰觸過現實殘酷的一機,也沒想過眼前良人會不會轉眼間,變成個即將吞噬掉她心愛一切的狼人。

    戚東方注視著她,眼底掠過一抹不忍。

    「有一天,我會實現你的夢想。」他溫柔地道。

    當一切俱已熊熊燃燒成灰,至少這是他為毀去她的天真和幸福,唯一所能做出的補償。

    一如他在心底暗暗承諾,待天下太平後,他會為嬌兒親自卸下戰甲,讓她去過她最想要的生活。

    不再手染鮮血,不再動起干戈,也不再有受傷或喪命的危險。

    他知道,她會喜歡這樣的人生。

    「戚哥哥……」

    薛君儀快樂地撲進他懷裡,笑得好甜好開心。

    只是戚東方並不知道,在他心底處真正在乎、也從來不會讓他失望的那個女人,恐怕永遠也盼不到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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