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貝基尼?不會就是那個有名的黑手黨家族吧?
見她的樣子,佩兒以為她被冗長的名字給嚇著,於是笑道:「主人身為貴族,所以姓氏才會這麼長一串,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呀!」
貴族!?身為名門望族的他怎能對她做出這般的暴行,而他橫看豎看根本就不像是個貴族,一個為惡的黑手黨能成為貴族,那其他老百姓不就能當教皇了?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眼見她眉頭揪起,佩兒擔心的問道。
「佩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們主人可是橫行義大利、聲名遠播的黑手黨?」
佩兒狐疑的睜大雙眼,「小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是啊!早該明白的。」
二姐早就叮囑過她要小心的,可她沒想到自己真會這麼倒霉,黑手黨耶!想不到她最不相信的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她不禁苦笑。
「其實自從主人接管黑手黨之後,就鮮少再幹些壞勾當了。」
「鮮少再幹些壞勾當?那他綁我到這兒來的行為又怎麼解釋?」易綾甄歇斯底里的反駁。
「能被像主人這麼俊美的人綁架,是多麼浪漫的事呀!說真的,主人很少對女人這麼用心呢!所以小姐,你應該感到十分幸運才是,這可是求也求不到的好事呢!」佩兒一臉陶醉的說著。
幸運?好事?虧她說得出口。看來這女孩已經被她那宛若撒旦轉世的主人給迷惑了。
「既然是綁架我就是違法,難道義大利的法律沒有明訂嗎?」
「我就是法律。」一句斬釘截鐵的話乍然響起。
毫無防備他會這麼突然的出現,易綾甄嚇得一時愕然。
驚見主人的出現,佩兒恭謹的彎下腰,「主人,日安。」
「出去。」他依然惜字如金。
佩兒並沒有被他那渾然天成的領導者氣勢嚇著,畢竟身為雷貝基尼家族的僕人,早已習慣他那孤傲的個性了,她輕應一聲後,悄然的退了出去,並帶上房門。
雅各走到落地窗前的竹籐椅坐下,修長的雙腳順勢擱在翹腿椅上,一手支著下顎,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
又來了,又是那種眼神,被他那樣盯著,就好像她是個待擒的獵物,而他就是那殘酷狡黠的獵人。
不對呀!就算他的氣勢凜凜,那又怎樣?她又不是理虧的一方,再怎麼說從頭到尾不對的人是他,那麼她就不該畏懼他,愈是表現出膽戰心驚,只會讓對方認為自己好欺負,因而更加的有恃無恐。
他是為了什麼要綁架她,她完全搞不清楚,而看他言行之間,好像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在羅馬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自認為沒有冒犯到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哪裡招惹你了?」
他不置可否的僅以指尖略帶節奏性的輕敲著自己的面頰,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他那副模樣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件蠢事。
抬起首,她瞪視著他,「好!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絕對不會向你這為非作歹的惡人屈服的。」她會逃的,一定會。
他看她黑亮的雙眸染上一抹光彩,心裡很清楚她在打什麼主意。
閉上碧綠眼眸,雅各淡然的說道:「你應該不會蠢到拖累你的家人才是。」
易綾甄聽到他那語帶玄機的話,頓時駭得失了主張。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你想用我家人的性命來威脅我?」他真敢如此膽大妄為?
陰沉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必要的話。」
「你!」她為他的狂傲感到詫異。「你這個卑鄙的大壞蛋,義大利的法令我雖然不懂,但是台灣是個民主自由的法治社會,你囂張不了多久的。」
「你何不試試?」
「啊?」試什麼?
他閉上眼眸,語氣飄忽的說:「相不相信我能將你殺了,而且永遠不為人知?更何況只是區區的綁架。」
「你想要殺了我滅口?」她難以置信的驚呼。
抬起眼簾,他沉沉的一笑,「那只會污了我的雙手。」那抹殘餘的冷笑,像是不屑,更像是諷刺。
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不會真的殺人的,別害怕,鎮靜下來!易綾甄在心底為自己打氣。
「你……」吞嚥了一口口水,「我跟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無緣無故的就綁架我,這不是太誇張了嗎?更何況你憑什麼綁架我?」
雅各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嘴角一揚,但目光還是冷得嚇人。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見他碧眸閃過一絲像是戲謔的神色,但隨即又隱去,是她眼花了嗎?
看到他那副沉著的態度,易綾甄的情緒完全崩潰。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她嗚咽的問著眼前宛若沒血沒淚的索魂鬼魅。
「很高興你終於問到重點。」他站起身走到床邊,一手捏住她的下顎,「以後不許有個人思想,更不能忤逆我的命令,我就是你的天,而你……只能屬於我。」
易綾甄怔愕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冷聲回道。
「你這個冷血的惡魔!」他這人未免太跋扈了吧!
他不悅的皺起眉,「喊我主人,沒有其他。」
「我不!」落入他手裡,已經失去了自由,她不想連自我都捨去。
「看來你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她狐疑的思忖著時,他俊逸的臉愈靠愈近,眼見那雙碧綠的眼眸就像上次一樣,再度轉為深沉的墨綠,嚇得她直往床柱靠去。
如果她沒料錯,那雙眼瞳的色澤由淺轉為深沉時,應是他發怒的前兆。
緊張的,她伸出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你想幹什麼?」
「現在才懂得害怕?你不嫌太晚了嗎?」
詭譎的一笑,他欺上前去,雙臂撐在床柱上,正好圈困住渾身發顫的她。
見他的臉孔愈來愈往自己逼近,易綾甄慌張的叫道:「你別亂來喔!我會——」
還未說完的話語,在他堵住她的唇時隨即消音,她怔愣的眼眸更加圓亮的瞪著。
邪惡的大手肆無忌憚的探進她的T恤裡,隨即罩上她胸前的一隻柔嫩,懲罰性的揉捏著,動作毫不輕柔,讓她難掩疼痛的悶哼出聲,而兩人炙熱交纏的唇,恰巧含吻住她那不適的申吟。
易綾甄沒想到會被他如此的對待,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止高大有力的他愈益放肆的舉止,只能睜著自始就未合起的眼,羞憤地直瞪著他的碧眸,而明亮的眼眸仍是隱忍不住的染了一層水霧。
雅各見她不畏懼自己,竟還以這麼倔強的目光來反抗他,當下心裡對她多了一絲讚賞,但是若不在此時讓她順從,可以想像她以後會更難以馴服。
他慢慢的將手由上往下撫去,修長的手挑開褲扣,拉下拉鏈後,卻怎麼也脫不去那最後的屏障,於是乎,無法再進一步的手停在她的褲腰前。
以往他所碰到的女人鮮少穿著褲裝,他不曾如此麻煩的脫過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因為她們都是先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等著他。
而今,他竟然敗在一條牛仔褲上。
煩躁的他失去耐性,正想命令她自己脫下褲子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易綾甄見他因為這敲門聲而皺起眉頭,心裡暗想他或許會因而止住對她的侵犯,不免一陣高興。
然而,一句警告的話卻澆了她一頭冷水。
「別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你。」睨了她一眼,雅各扭過頭朝門外的人說:「進來!」
門外之人聽到他的話,於是推門進入,見到床上糾纏著的兩人,並沒有任何訝異的神情,只是恭敬的直視著雅各的眼眸。「主人,子爵來訪。」
「不久前我曾說過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想受到任何打擾,你還記得嗎?」雖是一句平靜無波的疑問句,但他的表情卻透露出他非常不悅。
「凱恩謹記在心,只是子爵他直說有要事急著見主人,硬要小的來通報。」
「急事?」他冷睨他一眼。
「是的。」
他最好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否則他會叫他好看。雅各暗忖著。
易綾甄見他面無表情的撐起身子,坐在床沿,羞慚的她趕緊拉扯被單遮掩微露的春光。
不過,她卻對於他遮住來者視線的小動作感到詫異,因為她沒想到像他這樣狂傲的人竟會有這麼貼心的舉止。
「人呢?」待她遮蔽好後,雅各才站起身。
「應接室。」
越過凱恩,正要走出房門時,雅各忽然想起方才敗興之事,於是低頭在凱恩的耳畔說了幾句話。
「……明白了嗎?」
凱恩趕忙答道:「明白。」
「很好。」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凱恩站在門邊朝易綾甄說道:「綾甄小姐,您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揖了身後,他便退出房外,輕悄的將門合上。
終於,偌大的房內僅剩她一人,躺臥在床上的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典雅壁畫。
她從來都沒有告訴他們她的姓名,沒想到連一個聽命於人的手下都知道她的名字,看來他們主僕二人將她的一切調查得十分清楚。
不行!她要逃,一定要!不管如何,她一定得想辦法逃走。